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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府與古周平原距離很遠(yuǎn),需要橫跨整個瀕陽荒漠,而贏族又在古周平原較深處,這一去就算有傳送陣,也需要花費(fèi)兩天的時間。
古木連蔭,遮天蔽日,早晨熹微陽光透過林葉間隙斑駁地灑在地上,給眼前景物增添了幾分朦朧質(zhì)感,就連隨處可見的花草都變得神秘起來。
此處風(fēng)貌雖然原始,但也在贏族居地之中,是贏族先輩特意留出來的一處藏匿之所,蕭聰把傳送陣布置在這里,本是為了幫贏族人逃跑用的。
突然,三人合抱之粗的大樹后閃出一道人影,對著蕭聰便單膝跪了下去,恭敬道:
“在下贏雷,拜見尊上!”
蕭聰雖然知道附近有人,但著實(shí)被這猝不及防且前所未有的大禮給嚇了一跳,之前贏族人也稱他一聲尊上,可禮節(jié)從來都是拱身作揖,從未如此鄭重過,看來,因?yàn)閹е鴰讉€贏族后輩兒在三尊道場里走這一圈兒,他已經(jīng)成了這里的第一貴客!
略感無所適從的年輕人很快便恢復(fù)常態(tài),他知道想改變贏族人那根深蒂固的觀念難比當(dāng)天,強(qiáng)求無用,還不如順著他們的習(xí)慣來,入鄉(xiāng)隨俗嘛,于是微微一笑,
“起來吧,帶我去找你們家賢牧大人。”
“是!”
贏雷起身,開始帶著一行人往寨子走,不多時,耳畔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聽上去人還不少,蕭聰當(dāng)然知道來者是誰,于是心里無奈一嘆,自己每一次來都搞得興師動眾,還有點(diǎn)挺過意不去的。
贏族的四位長老--贏古薊、贏昶、贏守義和贏狄,帶著一群老朋友疾步而來,隔著三四丈的距離,就紛紛單膝跪了下去,
“拜見尊上!”
他們個個神色激動,聲音更是洪亮高亢,不過是見個人而已,搞得跟過節(jié)一樣。
蕭聰這次就不能淡然處之了,贏古薊、贏昶、贏守義和贏狄不僅是贏族的四大長老,對他更是有相助大恩,其他贏族人可以順著他們的習(xí)慣來,但這四位長老和那四位賢牧必須得區(qū)別對待,
“前輩這是何意,折煞晚輩了!”
年輕人受寵若驚,趕緊加快步子曲身相扶。
“尊上帶著那么多贏族人于三尊道場去而復(fù)返,為贏族帶來了希望,當(dāng)以此禮,方能表達(dá)贏族人對您的感激之情!”贏古薊口沸目赤,緩緩站起身來。
蕭聰面色戚然,
“唉,可惜,沒能把贏哲兄弟帶回來……”
贏古薊一把抓住蕭聰?shù)母觳玻?
“尊上可千萬別這么說!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贏哲是帶著使命去的,他人雖然沒能回來,卻完成了使命,足可謂是死得其所了!”
其他三位長老紛紛附和,
“尊上何以如此自責(zé),這可比之前幾次傷亡小多了!”
“是啊,這一次若不是有尊上領(lǐng)著,贏族恐怕又是有去無回啊!”
“贏族此次收獲如此豐厚,全托尊上的福,尊上竟這般自責(zé),倒讓我等無顏以對了。”
蕭聰忍不住又是一嘆,
“但愿贏哲兄弟在天有靈吧……”
“尊上放心,贏哲一定會很高興的!今天是個好日子,傷心之事莫要再提,四位賢牧得知尊上大駕光臨,已在賢牧府等候,我們快過去吧。”贏古薊迫不及待地建議道。
蕭聰一掃頹色,微笑點(diǎn)頭,
“嗯,好,前輩請。”
“尊上請。”
……
一行人來到東邊贏目宣坐鎮(zhèn)的賢牧府,見高塔之下的木樓之旁,四位賢牧--贏目宣、贏士霄、贏明政、贏崇禮已在在門外等候,四位老人家老得近乎不像樣子,卻依舊能讓人感受到那份喜出望外,更遠(yuǎn)處亦是人頭濟(jì)濟(jì)翹首以待,看樣子整個贏族的男女老少都出動了。
“哎呀,尊上來了。”
由贏目宣帶頭,四位賢牧大人顫顫巍巍地拜了下去。
蕭聰見狀大驚失色,這一把把老骨頭了經(jīng)不起太多折騰了,
“前輩快快請起,這怎使得!”
四位老者緩緩站起身來,笑容甚是慈祥,贏目宣道:
“恭喜尊上喜獲不世傳承,讓贏族也跟著沾了大光,老朽在此帶領(lǐng)所有贏族人,多謝尊上了。”
話音剛落,剛直身來的四位賢牧和所有在場的贏族人皆是單膝跪倒,余者更是高喊“多謝尊上!”聲音穿云裂石振聾發(fā)聵。
蕭聰再次曲身相扶,
“前輩,就咱這交情,不說謝字,況且,贏晃他們能平安回來,主要還是自己有本事,大家互相幫助相得益彰,沒什么可謝的。”
“既然尊上都這么說,老夫也就不跟尊上多做客套了,不然顯得疏遠(yuǎn),”
這時候從近旁跑來幾個少年,將四位賢牧小心翼翼地攙起來,贏目宣接著道:
“尊上,咱里面坐吧。”
“好,前輩,請。”
“尊上請。”
四位賢牧和六大家族的年輕男女相與踏入賢牧府,蕭家將守在府外,其他贏族人也是作鳥獸散,忙活各自的活計去了。
賢牧府的客廳里,堂上掛著那面氣勢恢宏栩栩如生的幕景,東北角放著那座耳朵奇大的丹爐,西南角放著那面被巨龜馱著兩人來高用來監(jiān)視周圍動向的黿祚鏡,大家依尊卑禮序坐下,蕭聰自然坐在主位--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yàn),他已不再推脫,其次是四大賢牧、皇甫翾和星流云他們。
贏族少年奉上清茗,贏目宣緩緩啟齒,大家你來我往幾句寒暄,終于說起蕭聰他們一行人這一次的來由。
蕭聰笑笑道:
“不瞞前輩,晚輩此次前來,是想跟前輩打聽一件事情。”
“哦?”贏目宣白眉一抖,“尊上盡管說來,但有可能,贏族上下必當(dāng)竭盡全力。”
蕭聰看著賢牧大人這慷慨模樣,笑意更深,
“前輩客氣了,沒那么嚴(yán)重,只是一個地方而已,不知前輩可知這古周平原之中,有一個河水三曲回環(huán),外面是柳樹,里面是楊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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