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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聰躺在雪地上,嘴角慢慢上揚,露出幾分和煦的笑容,他不知道這一覺又睡了多久,但感覺渾身上下皆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宛若脫胎換骨的新生一般。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是圣麒麟。
蕭聰坐起身來,扭頭沖半坐在巨大雕像之下的瑞獸微微一笑,
“我睡了多久?”
聲音和緩,像是面對一個知心的老友。
“今天是第七天。”
“唔~”蕭聰抬手撫摸著鼻子,略帶著點吃驚,“竟然睡了這么久。”
“自斬修為,饒是你根底好,僅僅睡了七天,若是換做別人,能不能醒過來還真說不定。”
蕭聰莞爾一笑,
“那還不是托您的福嘛。”
一向不茍言笑的圣麒麟對蕭聰這般打趣自然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地問道:
“你打算什么時候與本座進行聯煉之事?”
蕭聰直眉猛挑,顯得饒有興致,
“當然是越早越好了,我那些朋友還在等著我呢!”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有一些朋友在藏界湖邊。”圣麒麟微微皺眉,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選擇。
“你早就知道我身邊跟著一些家伙?”
“我知道,你跟我說話,想說什么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蕭聰笑笑,
“我就是想知道,既然我對你們這么重要,而你又早就知道我已經來到大荒,為什么不直接去接我,反而讓我浪費那么多時間,歷經那么多生死艱險?倘若我一不小心嗝屁了,你們豈不是損失很大?”
圣麒麟語氣依舊,不冷不熱,
“歷代執卦者都要走這么一遭兒,你也不能例外,否則將會引起他們的懷疑,那樣的話,你就永遠回不了玄真東界了,再者,這也是對你的考驗。”
蕭聰扯扯嘴角,忍不住吐槽道:
“考驗?要不是我身邊有蕭家將和尹諾這些高手,估計早在剛進大荒時就打退堂鼓了,我師父當年還讓我在進入天境之時打開他留給我的錦囊,我現在以摘星境的修為都走得那么吃力,若是天境來這兒,怕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怎么,之前歷代執卦者也是天境進大荒的?”
“他們不是,他們只有進入通天境才被允許送進大荒來。”
蕭聰一聽這話,心里面更平衡了,但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抵觸,于是只是冷冷一笑,信口揶揄,
“剛才還說我要跟他們一樣,以后才有命回大荒東界,現在看還不是太過突出?呵呵,天境跟通天境,看來在你們眼里,只不過是一字之差而已啊。”
圣麒麟語氣很是認真,
“這并不是一個疏漏,你有蕭家將陪著,在總體實力上跟歷代執卦者不遑多讓,另外,玄真大劫將至,他們只認為我們這是沒辦法,所以應該還會跟以前一樣。”
“嘶——”蕭聰計上心來,皺著眉頭大膽問道:“既然你們是對手,那執卦者這樣重要的存在,他們怎么可能任其放肆成長呢?還有啊,之前歷代執卦者從大荒出去之后,最起碼也是通天境的修為,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我這樣的出去,橫豎還不是個死?”
圣麒麟緩緩搖頭,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玄真東界現在估計已經亂成一鍋粥,那些真正對你有威脅的頂尖存在,現在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有心思關注你,而且,他們本來也沒想立即對你下手,因為你跟歷代執卦者一樣,身上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傳說中的某些線索,指向一個連我都要眼紅的秘藏,為了這秘藏,在你未對他們構成威脅之前,他們是不會對你下手的。”
“那我到何種修為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滅天境,歷代執卦者,幾乎皆是隕落于沖關滅天境的大劫之中,有一兩個例外,但最后也都被他們誅殺了。”
“有沒有什么辦法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你們已經重復過這么多次,也該找到些道道兒了吧。”
圣麒麟悵然一嘆,聲音里終于多了些情緒,
“沒有,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我們誰也幫不了你。”
蕭聰眉頭緊皺,緊接著卻又舒展開來并粲然一笑,
“嗨,其實事情也不算太糟,有那么多前車之鑒,他們早就已經胸有成竹了吧,退一萬步說,大不了我不入滅天境就是了。”
說著,偷眼看圣麒麟作何反應,卻見后者依舊面無表情。
又過了半晌,蕭聰忽然開口,
“圣尊,咱倆之間的聯煉需要多長時間,我跟朋友們已經說好,他們只會等我一年,您是不是該給安排安排,拋開我若是一年回不去他們得有多么難過不說,就他們那些人自己往回走,萬一再損兵折將啥的,那對我來說可是很大的損失啊,再說,我會很難過的,你舍得我這么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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