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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蕭聰還想再幫自由民聚集地修幾座威力巨大的防御法陣,但陳茂才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于是隨口給蕭聰提了個醒,大概意思就是點到為止,修建法陣的目的是保護自由民的安危,但也不能讓自由民活得太安逸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如若不然,這些法陣對于自由民來說便成了一件壞事。
蕭聰幡然大醒深以為然,不得不佩服陳茂才的深謀遠慮,看來自由民這一聲聲尊師,還真不是白叫的。
在之前由四位蒙長陪著去另一處自由民聚集地時,蕭聰便已有所準備,特意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傳送陣,以行來日復回之便,在這處自由民聚集地同樣修建了兩座法陣,接著再去別的自由民聚集地,大荒中的九處自由民聚集地,蕭聰走了個遍,兩個月之后,又回到陳茂才處。
這里有他之前煉制的最為正宗的陣傀,足足有幾千個,單就現在這些陣傀,就能維持法陣運轉長達百年之久,除此之外,蕭聰還把煉制陣傀的方法教給了自由民們,這本來就是蕭央老祖的夙愿,他這么做也不算是欺師滅祖。
可惜這九座法陣暫時還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力,因為掌握鴻翔寫就經文的南宮家人還沒出現,現在的大陣只能靠之中借鴻翔神識煉就的假魂運轉,不過經南宮梨和南宮柒之手,那篇經文已經在整個南宮家傳播開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新一代深得鴻翔傳承的南宮家人入主布置在九個自由民聚集地中的法陣,到那時,全力運轉的法陣生生不息,越來越多的自由民便也能少受荒邪的侵擾。
臨行前,九大自由民聚集地的蒙師和蒙長皆聚在陳茂才處,大家把酒言歡,最后與蕭聰等人依依惜別,本來九個自由民聚集地都派出了寨內高手要護送蕭聰一行人到大荒深處,卻被蕭聰婉言謝絕,他已經見識過自由民與欲囚之間戰爭之慘烈,所以深知這些高手對自由民聚集地來說,比對于他更重要。
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蕭聰一行人再次上路,雖然表面上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心里面卻無疑多了些難能可貴的東西,這些東西帶給他們快活和滿足,讓他們覺得人生更加有意義,生命更有力量,為了那些牽掛、責任和榮耀,他們心懷希望,不懼艱險,砥礪前行。
以陳茂才所在的自由民聚集地為**,歐陽尋根據地圖所示規劃了新的路線,一行人就這么小心翼翼地行進,趨利避害,不疾不徐,慢慢地大家發現,其實越過自由民聚集地之后的路程,并沒有荊元禮說的那么可怕,活動在這一帶的古獸確實比自由民聚集地之前的古獸在實力和血脈上都高了一個檔次,但相應的分布密度也越來越稀薄,雖然相對來說比較活躍,卻依舊有很大的空子可鉆。
一程一程又一程,生活還是老樣子,枯燥乏味而又提心吊膽,這時候就凸顯出了身邊能有一個南宮家人的好處,南宮喻這個家伙,雖然內里崢嶸,志向頗高,心眼多但心思卻不陰沉,除了日常吹奏《賦靈仙音》幫助星流云與濁瀛遺褪融合之外,閑來無事歇腳之時也會來上一曲,陽春白雪吹得,下里巴人也能奏,五花八門,時不時地就給眾人換換口味,但不變的是里面的蘊含的樂觀情感,即使本來憂傷抑郁的曲子,經這家伙一番巧妙變化,也能變得歡快動聽,可算是把聲無哀樂這四個字詮釋了個淋漓盡致,也把眾人的心勾得快活起來,由此,南宮喻在隊伍里越來越受歡迎。
蕭聰亦是不吝賜教,傳授南宮喻《冰心訣》和《鍛神訣》,原以為南宮家人只會擺弄樂器,不會擺弄兵器,哪知這南宮喻偷偷在自由民的幫助下竟也成了個練家子,由此,蕭聰又向其傳授一套名為《奇門十三絕》的身法,這《奇門十三絕》是高人在太極八卦和奇門遁甲中悟出來的玄妙法門,對于南宮喻來說,足以自保,另外蕭聰還將從降兵冢中帶出來的那對鴛鴦鉞送給了他,這鴛鴦鉞本就是近身暗殺的兵器,可攻可擋,再配上《奇門十三絕》這等玄妙身法,以南宮喻樂師的身份,絕對可以殺對手個出其不意。
不過,有蕭聰他們這幫人在,南宮喻自然是輕易不用自己出手了。
抬頭遠望,前面波光粼粼,閃人眼睛,若無意外,應該是一處湖泊。
星流云搔搔脖子,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全身上下無一處舒服,
“我的天,想想已經快一個月沒洗澡了,我就渾身癢癢。”
鴻翔譏笑道:
“洗那么干凈干嘛?準備給人家當午餐嗎?沒必要,他們應該不太在意這個。”
星流云額頭上冒起一道道黑線,
“你這張烏鴉嘴,我說要進去洗了嗎?”
鴻翔故作詫異,
“不進去?那還是你星流云嗎?”
星流云幾聲冷笑,
“誰說我非得進去才能洗,我把水引出來,在盆里,在坑里,一樣能洗得舒舒服服,干干凈凈!”
鴻翔無言以對,撇撇嘴,
“德性!”
一行人走到水澤之前,駐足遠眺,竟一眼望不到邊,這四周都是參天古木,一片出現在原始森林中的水澤本就顯得突兀,而這片水澤竟然還這么大,不由得讓人心里生疑。
歐陽尋抬手撓撓額頭,憂心忡忡道:
“這地方怎么可能這么大……怕是,有問題吧……”
蕭聰微微一笑,
“雖然感覺上沒什么問題,但看著確實是不太一般,我用紫目都看不到邊兒,這湖大得實在是有點沒譜了。”
星流云耷拉著一張臉,問道:
“那還能洗澡嗎?”
歐陽尋和蕭聰對視一眼,蕭聰摸著鼻子,笑道:
“要是把水引出來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
歐陽尋一展愁色,聲音亦是很輕松,
“雖然這地方看著有點不一般,但誰也說不準是好是壞,即使有什么危險,那也應該是藏在水澤深處,只要不進去,從里面引點水出來,沒什么大不了的。”
星流云聞言欣喜若狂,
“太好了,你們趕緊布置管子,我帶著人去挖坑,你們幾個,跟我來。”
再農等人跟著星流云快步向回走去,在離堤岸十丈開外挖起坑來。
蕭聰和歐陽尋又往前走了幾步,在堤岸上,二人俯下身去,靜靜看著這清澈見底的湖水,水底石頭紋理清晰,但卻一尾游魚都看不見。
歐陽尋從近旁撿了塊拇指肚大小的石子,任其落盡水中,“啪”,漣漪一道道地擴散開去,石子慢慢沉底,看上去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蕭聰又從彌芥中取出一株新鮮翠綠的草藥,將草藥的根部浸在水里,也不見絲毫異樣出現,由此心放了大半。
“你那里有管子嗎?”蕭聰偏頭問歐陽尋道,嘴角噙著幾分淺笑,越看越象戲謔。
聰明如歐陽尋,自然知道蕭聰話里的弦外之音,對方是在取笑他當年在彌芥中儲存滿滿的生活用品,這一直都被星流云等人視為極沒出息的表現,但歐陽尋卻不動聲色,只是右手一翻,一匝被卷的極其工整的管子便出現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蕭聰驚訝道:
“還真有!”
歐陽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洋洋道:
“怎么樣,關鍵時候,還得靠我吧。”
這句話亦有別的意思,畢竟蕭聰身上可植著兩枚彌芥呢。
一段簡單的你來我往,二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歐陽尋將管子一端**水里,蕭聰一段段捋著,一直走到星流云與再農等人挖出的池子旁,霍鬧將嘴堵在管口,用力吸,足足持續百息,而后猛地將管子放下,不時片刻,便有清水潺潺流進池子里。
而另蕭聰等人沒想到的是,清水灌進池子剛剛一尺之時,水面上竟有絲絲白氣裊裊升起。
眾人覺得奇異,一個個蹲下身去仔細觀察,一般的白氣無非兩種——熱氣抑或寒氣,直到漸漸感覺有熱量撲面而來,才知這白氣屬熱無疑。
當池水深至兩尺的時候,水面開始沸騰起來,熱氣噴破而出,像一層濃霧,星流云在一旁齜牙咧嘴,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鬼,要是用這水洗澡,非得剝一層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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