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天雷化龍-《魔本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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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聰緩緩搖頭,看上去分外堅決,
“相信老大,他只是想要收服這道天雷而已,老大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兒,再等等,再等等……”
眾人無奈嘆息,只得做罷。
龍影繞著火紅色的雷柱,往上蜿蜒了約莫五六百丈,而后一頭鉆進了雷柱中,而下方星流云的嘶吼又高了一些,緊接著,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便發(fā)生了——那自天穹延伸下來的雷光,竟然慢慢化成了跟濁瀛一般的模樣!
鴻翔目光呆滯,喃喃道:
“我去,星流云這一手,堪稱逆天了。”
蕭聰嘴角泛出一絲邪笑,
“我就知道,老大一定行的。”
歐陽尋皺眉,
“可他這到底是成全了誰呢?”
幽女悻悻然地不請自答,
“還想那么多干嘛,這天殺的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算是燒高香了。”
此言一出,就近的幾人無不失笑。
天劫進行到這兒,差不多已經(jīng)塵埃落定,第六重天雷威力如此恐怖,對于星流云這般存在,老天爺要是再降下比這更恐怖一重天雷來,那明顯就有點太欺負人了,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身為上蒼之主,理應一視同仁,可不能這樣!
蕭聰鼓著腮幫子,長長地呼出口氣,欣慰道:
“行了,星老大渡劫成功,咱們這邊無疑是又多了一名實力可以比肩摘星境的高手,對于這天大的喜事,今晚必須得設宴慶賀,大才子,用你上一次用的法子,再給我弄點果蔬出來,鴻翔還有尹諾你們幾個,也趕緊去準備準備,這一次的規(guī)格,只能比上一次高,絕不能比上一次低,明白了嗎?”
鴻翔等人聞言欣喜若狂,回答果決有力,
“遵命!”
一干人等各自忙各自的活計去,蕭聰隨手布下一座哺靈陣,而后回來繼續(xù)等著有待凱旋的星流云,歐陽尋在哺靈陣中撒下一把奇種,而后狗熊上樹將炙陽石掛在光禿禿的枝丫上,冥烏族兄弟就地取材,分別壘出一方灶臺和一個用作桌子的圓柱形土墩,并用尹諾砍來的柴禾烘干,鴻翔升起篝火,將大塊大塊的生肉腌在盆子里……
南宮柒扭頭對南宮梨說道:
“鴨梨,以你的天賦神通,能找到隱藏在這里的奇珍異果嗎?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幫幫忙。”
南宮梨微微一笑,
“這個不難,我們走吧。”
兩名少女相與往林深處走去。
…………
萬事俱備,只欠大廚蕭聰這陣東風,正是因為如此,蕭聰沒能等到凱旋而歸的星流云,等他做完分內之事,星流云已經(jīng)愜意自如地入了席。
蕭聰端著最后一個菜碟子來到桌子旁邊,在一圈人中尋到笑吟吟的星流云,這家伙還是那個賤樣兒,只是隱隱地多了些小人得志的感覺。
“你說你個小聰,真不會辦事兒,炒菜就炒菜嘛,怎么不知道先把酒拿出來,讓這么多客人干等著,成何體統(tǒng)!”
蕭聰聞言不由得一愣,他還真沒想到星流云這個賤人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興師問罪,當下也不客氣,反唇相譏道:
“就你會辦事兒,回來了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你這家伙眼里面壓根就沒我啊,虧我還費心巴力地幫你準備慶祝晚宴,你這家伙,良心真是讓狗吃了!”
星流云哈哈大笑,
“咱倆還需要那么客氣?來來來,趕緊坐下,把你珍藏的好酒都拿出來,今兒晚上讓我們一醉方休!”
這下就讓蕭聰有點犯難了,“禁止飲酒”這是南宮家的家規(guī),他不能明明知道這件事還慫恿著南宮家人犯錯誤啊,但凡是他蕭四少爺拿出來的酒,南宮家人焉有不喝之理?
見蕭聰杵在那兒遲遲不動,星流云大聲催促道:
“趕緊拿出來啊,沒有好酒助興那還叫慶祝晚宴?咱們從落仙府洗劫來那么多好酒,不會已經(jīng)被你小子偷偷喝光了吧!”
星流云狗嘴里不吐象牙,蕭聰自然也不用給他好臉色,
“以為都跟你一樣沒出息?南宮家家規(guī)不能飲酒,今兒晚上為盡地主之誼,你先忍忍!”
“啥?”星流云登時直接站了起來,“今兒晚上到底誰才是主角?你不能打著幫我慶祝的名義借花獻佛啊,那就太不夠兄弟了!再說了,什么地主之誼,我們才是外來者好不好!”
南宮傲站起身來,作揖笑道:
“蕭四少爺姑且將酒拿出來吧,如此可賀之事,無酒助興確實是不象話,我等可以以茶代酒,只望蕭四少爺不要介意就好。”
星流云熱情滿漲,大大咧咧道:
“前輩何出此言,正是因為有如此可賀之事,所以才要共同慶祝嘛,你這以茶代酒,莫不是看不起晚輩?都說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管他什么狗屁家規(guī),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愿長睡不復醒才對嘛。”
幽女聞言,火氣噌的一下竄了上來,
“星流云,你放肆,馬上跟前輩道歉!”
歐陽尋在一邊陰陽怪氣道:
“星流云,你還沒喝酒呢,怎么開始說胡話了。”
星流云眥著牙訕笑幾聲。
幽女站起來,聲音微冷,
“星流云,我讓你跟前輩道歉,你沒聽見嗎?”
星流云頗不情愿地躬身作揖道:
“晚輩一時得意忘形,無意冒犯前輩,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放在心上。”
南宮傲笑得敷衍,擺擺手道:
“小友也算是盛情相邀,只不過言辭有失妥當而已,看得出小友是個快人快語不拘小節(jié)之人,我等有意深交,只是南宮氏族家規(guī)甚嚴,實在是不能與小友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了。”
星流云打了個哈哈,大刺刺道:
“無妨無妨,除了你們幾個,我們這邊本來就有幾個不沾酒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要心意到了,其實喝啥都一樣。”
南宮傲的笑容終于恢復到往常模樣,
“那老朽在這兒就謝謝小友的成全了。”
星流云受寵若驚,
“前輩您這可就折煞晚輩嘍。”
說著,拼命地沖蕭聰擠眉弄眼,蕭聰無奈,只好從彌芥中取出兩壇落仙府的陳年佳釀出來,隨手一揮,扔向星流云。
星流云敏捷地接住兩壇好酒,喜笑顏開,扒開封泥用力一嗅,陶醉道:
“哇,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南宮輔趁熱打鐵,對著身旁幾位南宮家的小輩兒低聲說道:
“別在這兒呆坐著了,趕緊去倒茶倒酒啊,南宮家從小教給你們的規(guī)矩都忘了嗎?”
“哦哦!“
幾名年輕人聞言,狠狠點頭,跟接了圣旨一般趕緊起身。
蕭聰見狀趕緊伸手示意,
“別別別,都坐下都坐下,今天咱們這一伙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就不講尊卑禮儀那一套了,你們看看這一圈人,要照著你們那些道道兒,根本就沒法坐在一起,實在是沒法講那一套陳詞濫調,怎么著都得有人尷尬,所以這件事蕭聰就大膽做主了,今天這一席,各論各的,誰都犯不著說伺候誰,您看怎樣,前輩?”
南宮柒和南宮梨怔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倒是南宮喻,急急走到星流云跟前,伸手便要去拿一旁的酒壇,卻不料手竟然被星流云輕輕推開。
只見星流云輕笑道:
“我們這幾個喝酒的,一向隨性自然,就不勞南宮少爺費心了。”
南宮喻搔著腦袋訕訕一笑,也跟著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
南宮傲捋著花白的胡須,幾聲爽笑,
“前恩有鑒,蕭四少爺貴不可言,大家既然是蕭四少爺?shù)呐笥眩菍τ谀蠈m家來說,本來就是客人,南宮家久居大荒,蕭四少爺一行人自大荒外而來,不得不以禮相待啊,否則,便要讓外人笑我南宮家是下里巴人了。”
蕭聰微微一笑,沖歐陽尋使了個顏色,歐陽尋領意,市儈道:
“前輩,您看咱這一桌子那么多人,他們要是真伺候起來,還吃不吃飯了,就算您不心疼,也該體諒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憐香惜玉啊,我這兒正好有一個寶貝,不就是端茶送水嘛,就由它代勞了。”
說著,右手一翻,取出個巴掌大的玉質茶壺來,這茶壺紋飾奇異,雕琢講究,給蕭聰?shù)谝桓杏X,竟有些怪。
歐陽尋面色愈發(fā)得意,將玉質茶壺遞給鴻翔,道:
“鴻翔,加一縷靈識進去。”
鴻翔接過茶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靈識被注入之后,茶壺上亮起綠光,歐陽尋顯擺道:
“只要將里面放上茶葉倒?jié)M水,擱在那兒就不用管它了,誰那兒沒水了,只要看它一眼,它就會自動來給你續(xù)上,比人好使喚多了。”
南宮喻幾步走過來,直接從鴻翔手里拿過茶壺,說道:
“我去沏茶。”
言罷往篝火那邊走去。
鴻翔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扁扁嘴,問歐陽尋道:
“這好東西哪兒來的,之前怎么沒見你拿出來過?”
歐陽尋語氣稍顯不屑,
“做紈绔子弟那會兒喜歡附庸風雅,在慕容家拍賣場里淘的,好幾年前的事兒了,本來打算送給我?guī)煾福l知道老人家看不上,就被我丟在彌芥了。”
鴻翔眼神中多了些無聲無息地鄙棄,
“拿這種破東西送給你師父,可真虧你想的出來。”
歐陽尋濃眉一挑,
“怎么?”
鴻翔撇撇嘴,
“茶道注重的就是那種韻味,用這破玩意兒擺弄茶道那不是開玩笑嘛!苦心孤詣卻教出你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我猜你師父當時肯定特別失望。”
聞聽此語,歐陽尋本來一張挺精神的大臉瞬間塌下來,跟吃了蒼蠅屎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