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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聰在前,星流云在后,蕭聰手里拿著一根木棍,左右抽打著為師父開路,殷勤有加,星流云在后邊倒背著手走著,一臉嚴肅。
在密不透風的雨林中足足走了有近一個半時辰的時間,繞過一棵約莫有五六人合抱之粗的老樹,蕭聰眼前一亮,因為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頭戴斗笠身披斗篷的姑娘,雖然臉上帶著面紗,但從身段和那雙眼睛上來看,就是昨天的那個少女。
蕭聰丟下師父,興高采烈地跑到少女近前,難掩心中喜悅,
“真的是你啊,這么巧。”
少女眼神詫異,
“怎么又是你!巧什么巧,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蕭聰一臉無辜,辯駁道:
“我哪有,我都在這兒逛了一早晨了……”
話沒說完,但身后傳來一聲甚不滿意的“咳嗽”,蕭聰面色一變,趕緊退到一邊,低頭惶恐道:
“師父。”
星流云神色淡淡,語氣略顯嚴厲,
“遇見點小事就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蕭聰頭埋得更深了,低聲回應道:
“徒兒知錯了,師父。”
星流云又是一聲輕哼,
“這就是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位姑娘?”
蕭聰唯諾不改,頭也不敢高抬,只答了聲“是。”
星流云點點頭,
“是棵好苗子,難怪你整夜念叨。”
蕭聰低著頭,恨得咬牙切齒,無中生有,空穴來風,星流云這丫的,可算是找著機會消遣他了。
星流云輕撫了撫頜下胡須,沖少女微微一笑道:
“我這徒兒素來莽撞不懂規矩,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姑娘,在下就在這兒向姑娘賠個不是,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少女隨意笑笑,打趣道:
“不懂規矩,我倒覺得他心里的條條框框挺多的。”
星流云又歉意一笑,
“姑娘說笑了,都是些古板道理,我一手帶大的徒弟我自己心里清楚,看書看傻了,總覺得書里面說的什么都是對了,殊不知世事變遷,認知也應該與時俱進才對。”
少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戲笑道:
“既然他是你一手帶大的徒弟,他什么情況你都知道,那為什么沒有及時撥亂反正呢?你這個師父,做的很不靠譜哦。”
蕭聰猛地抬起頭來,疾聲淺叱道:
“怎么跟我師父說話呢!”
“住嘴!我讓你說話了?”
星流云面色嚴厲,口氣生猛,只一句話,便把蕭聰訓得抬不起頭來,只能小聲認錯道:
“師父莫要生氣,徒兒知錯了。”
少女放聲嗤笑,
“帶著這么個不看頭勢的榆木腦袋修行,挺無奈的吧。”
星流云搖頭輕嘆,
“人雖然是一根筋了點,但忠孝卻是不折不扣的,天分也還算高,就是還缺點經歷來開竅,總的開說,也還說得過去。”
“哦,忘了跟姑娘自報山門了,”星流云作揖道:“在下李慕三,系九葉門別字輩傳人,敢問姑娘師出何門?”
少女笑容微冷,
“無山無門,家舍鄙陋,不足以為外人道爾。”
星流云微微一笑,
“既然姑娘不愿過多透漏,那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不過看姑娘采毒手法嫻熟,還是想要與你探討一二,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說著,又作了一揖。
少女冷笑,
“哦,我明白了,先禮后兵,昨天小的在我這兒沒撈到好,今個帶著老的找場子來了。”
蕭聰倉皇失措無地自容,星流云鎮定自若云淡風清。
“姑娘此言差矣,同道中人之間的正常交流,怎么到了姑娘嘴里,就成了這般令人不齒的事情,姑娘莫不是怕才學不夠失了架子,沒關系,我們不會笑話姑娘的。”
少女笑容燦爛道:
“激將法?沒用,本姑娘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遂了你們的愿,你能怎樣?哼!”
星流云幾聲藹然輕笑,
“無妨無妨,反正不愿與我等交流,是姑娘你的損失,不過,既然是同道中人,我倒是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創兒,把咱們的東西拿出一件來給這位姑娘瞧瞧。”
“是。”蕭聰恭恭敬敬地從袖里掏出一袖珍小盒,遞給少女,道:“姑娘,這是我師父親手煉制的七陰曲巧丹,望您過目。”
少女接過袖珍小盒,看了看,又遞回給蕭聰,
“你來打開!”
蕭聰無奈一嘆,一般拿過袖珍木盒,一般嘟囔道:
“這么小心,有啥意思,人與人直接的信任都到哪里去了!”
說著已經把木盒打開,再次遞給少女,
“喏,有暗器嗎?”
少女沒什么表示,只是笑嘻嘻地從蕭聰手里把打開的木盒拿過來,移到鼻下嗅了嗅,眉頭微皺細細回味,而后又低頭嗅了嗅,面色開始認真起來,抬臉問星流云道:
“這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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