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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一脈的人?”
尹諾點點頭,
“正是。”
老道士語氣里不禁有了點愴然,嘆息道:
“唉,妖刀,妖刀,一把妖刀到底還要坑害多少人啊,你的祖師爺們都沒動過進來獵城的主意,你怎么進來了?”
尹諾語氣驟然變冷,
“妖刀門早就已經覆滅了,我只是一個喪門之犬而已,獵城進與不進,由我自己說了算!”
鴻翔在一邊用力掐了尹諾一把,一陣擠眉弄眼,蕭聰歉歉一笑,抬手作揖替尹諾說著好話,請老道士不要見怪,老道士看著這里面的貓膩,爽笑道:
“無妨,無妨,是我一時語失,提到了這孩子的傷心事,能得妖刀傳承,想來與妖刀門感情不淺吧,也難怪有這般反應,行了,言歸正傳,你不是想知道丁不善的事兒嗎,那我就跟你說說,知道的不多,至于真假與否,你自己掂量著來吧。”
說著,拂塵一掃,正襟危坐。
“如果我記得不錯,丁不善當年跟著的,是白蓮社,一般奔著成雄來忘生谷的修士,在進入獵城后一般都會信奉他們的信仰,因為他們那邊,幾萬年來走出去的人最多,當時丁不善來到獵城,修為好像才剛進渡河境,然后用短短一百年的時間,突破進了渡河境中期,不出意外的話,在白蓮社混個護法的位子坐坐,理應不難,不過這家伙太沒原則,做什么事兒都不擇手段,雖然成績突出,但也給白蓮社抹了不少黑,偏偏那一屆的大祭司就是欣賞他這樣兒的,如此一來,在白蓮社里的地位扶搖直上,聽說連大祭司最后能坐上一把手的寶座,都是拜他所賜,這個人,的確是不簡單!”
“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最后怎么還是灰溜溜地回北街了呢?”鴻翔問道。
“小娃娃,你且先聽我把話說完。”
老道士拾杯輕輕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繼續道:
“不簡單歸不簡單,但這做人做事,不論考慮多么周全,怎么滴水不漏,他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坊間傳聞,丁不善最后是壞在了他親手調教出來的一個后輩手上,在獵城,白蓮社雖然勢力龐大,但還說不上是一手遮天,對頭說起來有幾個,像什么梨花會、一圣庭、金剛盟、天安教、羅孚門、樂梵講壇什么的,其中與金剛盟最是水火不容,其他的像一圣庭,樂梵凈壇之類的他惹不起,而梨花會、天安教一類的又惹他不起,所以也就能跟羅孚門和金剛盟這樣的較較勁,不過說起那金剛盟,都已經是往事了,當年金剛盟將丁不善最信任的后輩策反成了細子,這事放在獵城整段歷史里,都足以算是一件奇事兒,對于白蓮社來說,更是一樁無法洗刷的恥辱,就因為這個,丁不善狗急跳墻,發動自己的全部力量除了金剛盟在獵城的根兒,但也是因為這件事他做的實在是太絕,以至于毀掉了所有能回旋的余地,這可是一樁足以置他于死地的重罪,不過好在當年的大祭司念及舊情,放了他一條生路,而丁不善為了還情,也可以說是報復,還特意利用這件事擺了當時的白蓮社社主一道,幫助大祭司登上寶座,讓他成了現在的白蓮社社主,你說,這家伙他聰不聰明!”
蕭聰贊同地點點頭,還沒說話,便聽得身后的尹諾開口道:
“一個細子而已,有那么嚴重?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無間道,在忘生谷外都是見怪不怪的尋常事,更何況是忘生谷最為核心的獵城!”
老道士抬臉看著尹諾,抿著嘴唇一臉戲笑,頑皮地沖尹諾身邊的鴻翔揚著下巴拋了個眼色,戲謔道:
“小娃娃,你這位朋友腦子不太靈光,明白不了這里面的利害關系,要不,你給他講講?”
鴻翔聞言不由一怔,眼珠子轉了兩轉,慢慢將臉轉向尹諾,面色看上去有點受寵若驚,但卻眼神卻又是實實在在的悲憫,他解釋道:
“白蓮社以信仰控制他的社眾,一個人能背叛他原有的信仰而去信奉另一個信仰,這說明什么?這只能說明這個信仰本身有問題,這可是關系到白蓮社立足根本的大事!你說嚴重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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