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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土泥路一直走,走馬觀花般看著路兩旁破敗的房舍和各種小有心思的事物,像拴著驢馬的石碾、兩腳一輪的簡易推車、兩輪一板的板車、爬滿蔬果藤蔓一人多高的藩籬、藩籬上倚著的各式各樣的農具……蕭聰看著欣喜,鴻翔看著更欣喜,他之前雖然是個乞丐,但比起這里的莊戶人家,好得算是半個城里人,故而第一次見到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目不暇接,小腦袋擺來擺去,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瞭了。
與日落山脈旁的那座村落不同,這里的居民明顯是以務農為生,大概是因為離凜原的距離恰到好處,所以冬天雖冷,夏天陽光充足卻不至于太熱,故而既有利于農作,又有利于作物生長,相比而言,務農要比游獵更能讓人生活得好一些。
兩人邊走邊看,坑坑洼洼的土泥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蕭聰想起初到日落山脈時遇到的村婦紅玉,希望這里的人也能像村婦紅玉那樣邀請他到家里坐一坐,不為飯食,只為感受下那種平常人家所獨有的家的味道,當然,若是能吃點飯喝口茶,那就更好了。
可惜他倆來的著實不是時候,此時正值午后,農忙時節的人們大多都在家里睡午覺,以求補充精神,待日頭偏斜時多做點事情,貧苦人家,哪有閑飯養活閑人,所以大人小孩皆是如此。
快走到村口的時候,倒數第三家的房舍里突然探出了個光葫蘆瓢上豎著根小辮的腦袋,一副精力過剩古靈精怪的摸樣,原來是個頑童,看他家的房子的布置,確實是比別家規整些,也高大些,起碼位于主舍處的那間瓦房,可要比其他的茅草泥胚子好多了。
蕭聰與鴻翔這身打扮,與村里人相比,一看就是外地人,頑童看著當然好奇,也不認生,蹦著跳著從屋里出來,走到蕭聰身邊,背著小手歪著腦袋嘻嘻一笑,用極是稚嫩的童聲言道:
“哥哥的打扮好好看呢,是從外邊來的嗎?”
蕭聰含笑頷首,身旁的鴻翔掩嘴嗤笑,好像見到一件甚是好玩的事兒。
頑童面露不悅之色,撅著小嘴道:
“你笑甚,還捂嘴,一個大男人想笑就大大方方地笑,捂嘴算是怎么回事,還不如我們這兒的丫頭!”
鴻翔聞言放下手,輕哼一聲,扯著脖子爭辯道:
“你懂什么,笑不漏齒,這是禮節……”
蕭聰聽著要出事,趕緊抬手捂住鴻翔的嘴,沒讓他把話說完,以鴻翔的小脾氣,接下來說的話無
非對鄉下人愚昧無知不開化的誹謗云云,這可就有點太無禮也太傷人了。
他一邊捂著鴻翔的嘴,一邊歉笑道:
“我這小兄弟生性靦腆,涉世不深,但心思純凈,初見小哥可能覺得喜歡,故而發笑,還請小哥不要誤會。”
鄉下孩子,一般不像城里的孩子從小就有那么多的歪歪腸子,此時聽得蕭聰此番解釋,臉上的不悅瞬間全無,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摸樣,搖頭晃腦道:
“你這話說得還好聽些,不愧是當長兄的人。”
鴻翔看著頑童那天真幼稚卻故作老成的摸樣,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想到多說話又得敗了蕭聰的面子,只能對著那頑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蕭聰又是歉笑幾聲,趁熱打鐵道:
“我倆途經此地,已經走了半天時間,能不能請小哥行個方便,讓我倆到貴舍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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