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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他的言行舉止皆令人如沐春風,更因為他從來沒有那種身為軒轅皇族天生擁有的,凌駕眾生之上的架子。
他接過江月白遞來的肉串,并無客氣與遲疑,哪怕以他的家世,以前可能從未吃過路邊攤的肉串。
但他所思考的,實際上并不是這自己沒見過幾次的肉串,而是更長遠的一些事情。
當今天下,能在路邊攤吃肉串的老百姓,實際上并不多。
西圣域的中部七州算是富庶,初原城更是現(xiàn)在群雄匯聚之地,方有小圣比期間的繁榮盛景,但在西圣域的剩下二十州,乃至其余四域的大片區(qū)域,無數(shù)的老百姓正在掙扎求存,忍受著來自修行宗門與官府的盤剝。
失去了神皇的引領(lǐng),加上天神會的倒行逆施,三大家的結(jié)黨營私,天下的修行界格局已然變化,五大圣域原本的規(guī)矩早已被踐踏的不成體統(tǒng),這天下,除開表面還未被擦去的粉飾,已然可稱得上一片混亂。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對江月白微笑道:“還沒恭喜你進入小圣比的正賽。”
江月白一揮手,笑道:“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里匯聚著的年輕一輩,實在沒有一個能是我的對手。”
荀日照并非一個簡單的人,他周邊沒有護衛(wèi),但身上一定帶著荀氏的焚天輪,身上修行的功法也必然是荀氏這等大族的頂尖傳承,后面還有一個仙階修為的老仆從跟隨著,他的底細必然已經(jīng)被荀日照探知到一部分,完全不需要藏掖。
荀日照其實很喜歡江月白的這種態(tài)度。
沒有敬畏,沒有尊重,只是將他當作一個同齡的朋友,端的是輕松自然,于是他微笑道:“的確,如果你要摘取這一屆小圣比的魁首,自然是輕輕松松。”
在預選賽之中,觀禮臺上的大人物們無不在掃視著可能值得他們注意的好苗子,唯有荀日照是在漫無目的的隨意觀摩。
他不需要為荀氏收取什么修行苗子,以家主的手段與財力,可以招攬到無數(shù)強者,無論是現(xiàn)在的還是未來的,用家主的話說,那些人日后都是留給他的。
換句話說,這些暫時還不需要他來操心。
什么時候需要他操心?這一點,家主說了算。
至于其他種種,也是如此。
于是他在那觀禮臺上,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一個象征,代表荀家與西圣域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
其中,唯一為他所關(guān)注的,只有江月白的戰(zhàn)斗。
江月白每次只出一拳,一拳之后,對手便會倒下。
而他周身的靈力波動,從始至終都是靈明境。
他沒有問江月白為什么隱藏了實力,卻還要這么高調(diào)的擊敗眼前一個個的對手,這種過分的低調(diào)與高調(diào)雜糅一處,實在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人家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他還不是那種會去鉆研他人心中秘密的人。
這一場相遇算不得偶遇,但江月白與荀日照都很高興。
唯一有些不高興的是寒蘊水,但她對荀日照也并無惡感,雖然被稍稍攪和了心情,到底問題不大。
三人一面行進,一面談話,這一次的談話則大都在小圣比的范疇之內(nèi),江月白作為參與者,自然最明了其中竅要,一路走一路吃,也是他發(fā)言最多,臨到最后,終是發(fā)出了一句發(fā)自心底的感慨。
“偌大的小圣比,已然失了初衷。”
對此,荀日照長嘆一口氣,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大小圣比的設(shè)立,一開始是為了選拔優(yōu)秀人才對抗侵襲的天魔,但在數(shù)百年前一場驚天動地的殲滅戰(zhàn)后,天魔已然被驅(qū)逐出五域,唯有少數(shù)殘余可能還盤踞在一些險僻之地,對天下已完全構(gòu)不成威脅,大小圣比的目的自然有所變化。
現(xiàn)在的大小圣比,都是將人才擺到天下的大人物眼前,供他們挑揀,日后悉心培養(yǎng),或許就會出幾個不錯的人杰,就跟上街買菜一樣,只是不同的是,好的菜能被種到更加肥沃的地里,其余的就只能繼續(xù)等待機遇,而這個,有些人早已等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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