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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悔的劍本就一往無前,仿佛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豈是一頂平凡的木制小轎所能抵抗?
只是在轎子粉碎之時,一道人影倉皇后退,身法固是極快,落在唐悔眼中,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名身著紅袍的高瘦男子,一對三角眼格外顯眼,配合著其余的五官,卻并未給人奸詐之感,反而有一種和藹可親的意味,他此時神態驚慌而不驚恐,哪怕那鐵劍距他不過三尺,劍氣幾乎將他腰帶斬開,疾退之時,也保留著一絲從容。
擱在當年,作為神劍山莊這等劍道圣地的管事,自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這一張臉,唐悔記了十三年,在夢里不知將其斬了多少次,此刻真切見到本尊,哪能不目眥欲裂?
“狗賊,納命來!”
一腔怒意在這一聲怒喝中轟然爆發,唐悔緊握鐵劍,蓄勢再度一劍斬出,直逼邱裕,仿佛屠夫剁豬肉,招式平平無奇,但其中力道雄渾至極,任他施展渾身解數,都得在這一劍下被徹底碾碎。
邱裕絕非庸手。
在當年的神劍山莊,若身為管事而全然不通武藝,免不了受人嘲笑。
在無恥的構陷了主家后,此人不可能不勤奮修行,求得自保之力,如今這關鍵時刻的一記提縱,便將其靈玄境修為暴露無遺。
靈玄境,為靈道四境之末,亦是四境中最難跨入之境,不知有多少修者被卡在靈臺境與靈玄境間,終其一生都無法再進一步。
這等奸惡之徒,竟也能破境靈玄?
唐悔眼神一片森冷,目光隨鐵劍一并落下。
他最清楚自己的實力,這一劍,他已傾盡畢生功力,足以將其徹底斬殺。
然而,他的耳畔卻響起了一陣破空之聲,一柄黑色長劍不知何時,已橫插入他視線之中。
黑劍與鐵劍相觸,如高山撞上磐巖,浩蕩劍氣隨兩柄劍器四散爆發,波及周遭一切,原本在雷火交加中尚且幸存的草木,就此徹底湮滅。
轟!
伴隨一聲巨響,兩柄劍迅速分離,唐悔連退三步,充斥怒火的目光中已多了幾分鄭重,而那先前迅速逃遁的邱裕亦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再沒有剛剛喪家之犬的風范。
在邱裕的身前,一名黑衣男子仗劍挺立,他的面容極是俊美,看向唐悔之時,眼中卻是毫不掩飾的鄙夷意味。
“就一只喪家之犬,也敢出來撒野?”
黑衣男子環顧四周,似是有些失望,搖頭道:“看來,真的只有你一個。”
他的話語輕浮,動作隨意,但整個人立在那處,便是一柄鋒銳的寶劍,散發著凜冽劍意,縱面容俊逸非常,周身氣勢一露,便足以將一切拒之身前。
他一直蟄伏在邱裕隊伍之側,等候大魚的到來,只是收網之時,竟只有這么一個家伙上鉤,實在令他有些興意闌珊。
唐悔雙目微瞇,沉聲道:“什么時候,劍閣竟甘心作為天神會的鷹犬了?”
黑衣男子微微挑眉,毫不在意的笑道:“劍閣如何,天下人都看的分明?!?
言下之意,唐悔這本已不存世間的宗門余孽,在劍閣這等劍道圣地之前,委實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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