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夫妻倆根本沒想到過,就算傅宇西是他們的兒子,也是失憶狀態。他連親生父母和孩子都不記得,哪有可能還會記著曾經的妻子?因為還沒確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大兒子,楊家夫婦并沒有對外人說。他們倆后天的行程和目的,只有兩個兒子知道。楊勝楠得知這消息也是震驚不已:“爸、媽,嬌嬌姐真是我們老楊家的福星啊?!薄拔以诘鄱紟啄?,都沒碰到過,她去一趟就碰到了,她這運氣真的是逆天了!”是啊。若沒有這個義女,哪怕這個傅宇西真的是他們的兒子,恐怕也認不回來了。楊副師長雙手顫抖著,手中的茶缸也跟著晃動起來……徐子矜回到家時,陸寒洲也剛從團里回來。聽自家媳婦一說,他驚訝得大嘴都能吞下雞蛋了!“媳婦兒,這是真的?”徐子矜點點頭:“若今天不看到那照片,我根本想不起這件事了,我跟你說,真的太像了。”陸寒洲猜測:“那十有八九就是,媳婦兒,你真是福星啊?!薄肮??!毙熳玉鏄返貌恍校骸澳阃浳矣幸粡埡眠\卡了嗎?走了,去九婆婆那吧?!苯裉焱砩戏蚱迋z要去陪九婆婆過年,這是早就說好了的。老人家不肯跟他們去陸家,沒辦法,兩口子就提前過來與她一塊過個年。三個人過年,雖然不夠熱鬧,可相比九婆婆一個人,還是顯得有氣氛多了。徐子矜拿了點葡萄酒出來,三人每人喝了一杯,過年飯從五點吃到七點才結束。第二天一早,陸寒洲早早地起來了,今天是大年三十,部隊也放了假。吃過早飯,收拾了一下,夫妻倆就出發了。就在他們出發后不到兩小時,師政治部主任就讓人把毛副政委叫走了。政治部的人來的時候,毛副政委家里正好有客人,是毛副政委老鄉的家屬?!吧┳?,這大過年的邵主任把副政委喊過去,莫不是要提拔了?”聽到這一句,毛副政委家屬心中一跳:聽說今年師里要轉業好幾個正團干部,莫不是?一瞬間,她的臉上春光明媚?!澳慵颐ぷ髂芰姟⒆鍪抡J真,應該是這事。”這話一落,幾名軍嫂連聲恭賀:“嫂子,這叫什么?逢過年、又提升,雙喜臨門啊?!薄笆前?、是啊,嫂子,政委這正團一提,過幾年您就是師首長家的嫂子嘍!”“對對對,嫂子,您這福氣,真是我們羨慕不來的。”眾人一陣追捧,毛副政委家屬飄了!“你們放心,只要我家男人要有那么一天,絕對不會忘記你們。”“叫你們的男人好好干,到時候也讓你們嘗嘗住團首長家屬院的滋味!”這話一落,眾人的奉承聲更是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要繼續……一小時后,老鄉們都走了,毛副政委黑著臉回來了。見他面無表情地往客廳沙發上一坐,毛副政委家屬有些納悶了。難道?是怕表現得過于興奮讓別人說他飄了?這男人在跟她玩深沉?壓住內心的高興,毛副政委家屬款款上前,柔聲問道:“他爹,邵主任找你談話,是不是你要升了?”升?想到邵主任的話,毛副政委就有想立即殺人的沖動。“你是一名部隊的老同志了,受部隊教育多年,不應該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呀。”“現在組織上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老實交代,你到底收了多少人的禮!”“杏珍,你這是要把我給害死??!”“我是少了你的吃、還是少了你的穿?每個月的工資,我就留十塊錢,一分一毫都交給你了?!薄盀榱四屈c東西、那點錢,你就連原則都不要了嗎?”“你老實說,到底收了多少?收了哪些人的?什么時候收的?都給我說清楚!”杏珍就是毛副政委家屬,姓余,全名余杏珍。聽到這一串,毛副政委家屬的臉嚇得煞白:“我我……我就收了四個人的禮……”聽完之后,毛副政委臉色漆黑地出了門。毛副政委家屬不知道他要去哪,心里急得不行,更害怕得要命。不知所措的她,想了想便跑去了團里,她在想,這個時候只有找團長和政委幫忙了。大過年的,團部也不上班,政委不在,她就找到了正在值班的顧立琛……顧團長倒是知道師政治部邵主任找毛副政委談話的事,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樣的事。一瞬間,他的臉色漆黑。許久,他才一臉心痛地開了口:“弟妹,你真是太糊涂了,這種事能做嗎?”“為了一點東西、一點錢,就毀了毛副政委的前程,真是叫我不知道如何說你了!”毛副政委家屬雙眼通紅。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就是收了幾個禮而已,怎么會這么嚴重?“我退,我退還不行嗎?”唉。退是最基本的要求了。顧立琛知道,因為這件事,毛副政委怕是要受影響了。毛副政委家屬是真的后悔了,早知如此,就是打死她也不會去收別人送來的禮了。十一月初,幾個小老鄉不想退伍,想留下來。她在想,自家男人一個團首長,留下幾人轉志愿兵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于是,她二話不說就把幾個小老鄉送來的禮收下了。只是她根本沒想到,最后這四個送禮的人,只有兩個留下了。沒留下的兩個人回去后,爹娘心中很是不滿,前幾天和親戚說了這事。而這個親戚卻是有點見識的人,叫他們去軍里把毛副政委給告了。這兩個留下來的人中,有一個是各方面條件都過硬,哪怕是不送禮,也一樣能留下來。而另一個卻不一樣了,他能留下來,的確是毛副政委幫了忙。但是他真不知道自己家屬收了別人的禮。他覺得,這純粹是那兩人本身就很優秀。而另外兩個來找過他的小老鄉,他也幫忙去說了,只是那兩人的表現不如別人,所以沒能留下。在他看來,一切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可誰知,老兵退伍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事突然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