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入夜,許梔失眠了,想起一些舊事。 大約去年這時,梁牧之剛剛開始玩賽車,出過一次車禍。 那回許梔差點被嚇死,梁牧之從車里被人抬出來時,滿頭都是血。 不光她以為梁牧之要死了,梁牧之自己也以為自己要死了,他在救護車上短暫睜眼的一分多鐘里,喊小梔子。 許梔趕緊湊過去,她的手被梁牧之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涼,許梔雙手捧著摩挲,流著眼淚讓他不要說話了。 可他還是在喊小梔子。 許梔不確定他是不是清醒,她在他耳邊說:“我在呢。”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才放心了,又陷入昏迷,只是手還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又喃喃叫了聲小梔子。 好在梁牧之命大,這傷看著嚴重,其實不然,手術(shù)也不大,在醫(yī)院里躺了將近一個月,然后回家休養(yǎng),三個月和半年的復查情況都還不錯。 梁父梁母因為這件事勒令梁牧之不準再玩賽車,但許梔知道,他還是在偷偷地玩,只是沒法明目張膽參加比賽。 沒人能管得住梁牧之,她也曾經(jīng)試圖勸說,他總是插科打諢帶過話題。 不過,這場車禍在許梔心里,意義絕對不是單純的陰影,梁牧之昏迷時叫的是她的名字,就連他那些玩賽車的隊友都聽到了,他們也都認定她和梁牧之是一對。 那時她就想,梁牧之心底,總還是有屬于她的位置的吧。 這事兒真是沒處說理去,一個男人昏迷的時候喊著她的名字,抓著她的手,誰能想到他其實并不喜歡她。 從來沒喜歡過。 許梔睜著眼在黑暗里想這些,一股沉鈍而又緩慢的疼痛,從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眼淚從眼角安靜地滑落下去。 翌日早晨去上自習,仍是沒法專心。 她和梁牧之從前就算有些小打小鬧的不愉快,也從來不隔夜,要么他會主動和她說話,偶爾她也會低頭。 可這一回,到了中午,她沒有再收到梁牧之的消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