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下誰人不識君-《混子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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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偶然跟朋友聊天,朋友說:“磊磊現(xiàn)在是通緝犯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因為什么案子?”我略顯驚訝,又在意料之中的回答了一句,從我認識磊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一定會走上這么一條路,沒想到的是,我會是在別人嘴里,聽說他的消息。
“前陣子市局抓的那個毒販子,王帥你知道不?都上法制新聞了!”
“嗯,安壤市區(qū)和周邊縣市的冰.毒,八成都是他壟斷的,我們見過幾次!”我有一段時間沉淪毒品,所以跟他們那伙人,也多少打過一些交道。
“上周王帥宣判了,死刑……涉案100多人,磊磊也跟他混了一陣子,是主犯之一,傳聞說他因為私藏槍支、販賣毒品,現(xiàn)在被全國通緝了……”
朋友生動形象的跟我講述著,磊磊這些年是怎么風光、怎么落魄,又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了深淵,最后朋友忽然問我:“哎?你們不是兄弟嗎?他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呵呵……”我無言以對,尷尬的沉默了半晌,隨后低聲道:“我們不是兄弟,已經(jīng)很久了!”
“唉……你和他要是還綁在一起,現(xiàn)在早都混起來了,你們這伙人,也不至于這樣!”朋友安慰了我一句。
“現(xiàn)在不也挺好么……”我隨意的敷衍了一句,隨后低下頭,看著脖子上用絲線配飾的一顆菩提子,紅了眼圈。
磊磊是我眾多朋友中的一個,曾幾何時,我們這個小團體,在這一方土地上,雖然談不上呼風喚雨,但在同齡人中,也曾紅極一時,卻不知為何,會變的像現(xiàn)在這樣分崩離析。
如今,只剩大家在社交軟件上偶爾更新的動態(tài),像是一根若有似無的線,還把我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當晚,我去翻看了QQ的留言板和簽名,想著那些年的人和事,除了不堪回首,還有會心一笑。
幾個月后,我再次聽到磊磊的消息,是嘯虞說的,他在微信上告訴我,磊磊判了,罪名是非法持有和運輸、販賣毒品罪,刑期五年半。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我躊躇良久,回憶著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竟然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的記憶,都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
磊磊今年26歲,這已是他的第三次入獄,如果還能再見面,我也該是而立之年了。
所以,我打算用這樣的方式,把它們記錄下來。
當年的記憶碎片有很多,勉強拼湊一下,會是個什么故事呢?
……
故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
我的家鄉(xiāng)在安壤,東北的一個小城市,普普通通的一座山城,景色秀麗,山河壯哉。
我叫韓飛,19歲,就讀于安壤市第二高級中學,三年級五班,是這個被我看做牢籠一般的校園里,很不起眼的一個學生,我的衣服總是臟兮兮的,也不愛打扮自己,跟同齡的孩子比較起來,相對的有一點邋遢,按理來說,像我這樣的孩子,總是被別人欺負的對象,但是并沒有,大概是因為家庭的緣故,我比其他人要沉穩(wěn)不少,加上我不愛說話,所以別人總以為我這個邋邋遢遢的孩子,也是一個狠角色,其實我的沉默,更多數(shù)是來源于自卑的。
我的記憶里沒有母親這個詞語,一直是跟在父親身邊長大的,12歲那年,父親因病去世了,而后我就跟了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后來爺爺也走了,是奶奶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的,這些一直是我心里的隱疾,那時候的我從來沒意識過,奶奶是我的世界里最偉大的人,我也從不會對人提起我的身世。
羞于啟齒,源于自卑。
我的學習不算好,勉強可以卡在中等線,直到高一學期,我的班主任,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忘了她姓什么了,只記得她是個數(shù)學老師,她在一次課間操的時候,用廣播號召了一次全校性的捐款,而那個捐款的對象,就是我。
當廣播里無比直白的播放出“一年五班韓飛,自幼父母離異,家境困難……現(xiàn)號召全校師生踴躍捐款!”那一刻起,我的自尊被徹底的撕碎了,雖然到了最后,大家都帶著同情的目光給我捐了款,但最最后,捐款只到了班主任那一層就停住了,我從沒見過那些錢。
她用我的尊嚴,換了那點可憐的金錢!這件事直至今日,都讓我覺的她惡心!很惡心!
捐款事件之后,我一度自卑到難以言狀,沒有朋友的我變成了一個怪胎,雖然我也看過很多校園小說,那里面的主角也是出身貧寒,最后走上邪路,直至只手遮天,但我沒有勇氣,畢竟這是現(xiàn)實。
張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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