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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宮城內(nèi)外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氣。

    姿容卓絕的白衣仙子偷偷瞄向桌案前執(zhí)筆書寫的少年，頓時倍感壓力。

    她曾幻想過這位大梁相國是個如傳聞般陰毒之輩。

    也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他風(fēng)流的傳聞。

    甚至還想過，若是為了月郎安穩(wěn)，委身于他也未嘗不可。

    但此時此刻，那位少年安靜地伏案書寫，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讓自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月神姬一時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為？

    但又無比確信，今夜的談話，或許會決定自己的去留，甚至是生死。

    “我沒有名字，月神姬就是我的名字，每一個被選做神女之人，都會是月郎的國師。”

    李載低頭翻看這手中奏章，并未理會。

    白發(fā)女子攥了攥拳，眉頭緊皺：

    “月郎亡國那年，我便接手國師府，成為了月郎子民心中的月神之女，杜元盛想要掌控月郎，依靠我是最好的方式，所以他很尊重我，讓我繼續(xù)待在國師府主持事務(wù)，這些年，我在朝廷勢力和月郎勢力之中斡旋，只為讓月郎達(dá)到一個平衡，可有些事情，我無法改變，作為敗者之國，我們應(yīng)當(dāng)付出代價。”

    “所以這次你投靠我，便是如同當(dāng)年投靠杜元盛一樣，將你自己當(dāng)作一把打開月郎枷鎖的鑰匙？”

    月神姬深吸一口，眉眼之間流露出幾分無奈。

    “杜元盛只是在利用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只能繼續(xù)蟄伏，等待時機。”

    “杜元盛入京這件事背后，有你的影子嗎？”

    自始至終，李載都在書寫，只是時不時說上這么一句。

    白發(fā)女子暗暗心驚，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盡管她知道李載此刻沒有看她，但也害怕突然和李載對視。

    “杜元盛想改變大梁之人，這是他的執(zhí)念，就算沒有我的推動，他也會這么去做。”

    “嗯！”

    李載輕聲回應(yīng)。

    白衣女子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到李載依舊在專心書寫，心里不由得越發(fā)緊張。

    心想難道他不是要追究這件事兒？

    可就這么輕輕一個“嗯！”，著實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于是月神姬再次說道：“主公，我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月郎。”

    “繼續(xù)說，我喜歡聽你說話，你的聲音如黃鶯出谷，悅耳！”李載習(xí)慣性撩撥了一句。

    月神姬只覺心中一慌，好似心弦被撥亂，竟露出幾分小女兒姿態(tài)，身前保持行禮姿勢的左手攥緊右手，一時有些莫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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