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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多管閑事-《孑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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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著風(fēng)雪,雅一路抵達(dá)了王城。

    王城南部的大道上,雅遇到了妮薇絲。對方身披鮮紅色的斗篷,在老遠(yuǎn)外,雅就認(rèn)出了她的身影。可雅還沒向妮薇絲打招呼,對方便率先走向了他。

    “雅,你回來了嗎?正好,也省得我特地去找你了。之后我會回一趟阿爾卡莫城,在我回來之前,保護(hù)公主殿下的任務(wù)你交給你了。”

    妮薇絲說著解下了飛翼頭盔,她甩了甩長發(fā),威嚴(yán)地盯著雅看著。雅注視著對方那敏銳的目光,過了一會他開口道:“你向她說起過你要離開的事情了嗎?”

    妮薇絲沒有想到眼前這名小小的侍衛(wèi)會向自己提問題,她表現(xiàn)出了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先前你在羅斯麗爾做的事情,我早有耳聞,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你的變化倒是挺大的。你確實(shí)是立下了不少功勞,但不管怎么說,以你的資歷還是沒法質(zhì)疑我的,明白嗎?”

    雅面無表情地看著妮薇絲,等到對方的教條結(jié)束后,他也沒有想要去反駁些什么。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蘿妲開口了,她摘下了布滿冰雪的帽檐,以帶有歉意的語氣向妮薇絲開口道:“抱歉,妮薇絲小姐,哥哥他并沒有那個意思。”

    妮薇絲坐到了馬背上,她哼了一聲后說道:“我量他也不敢。好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我估摸著風(fēng)雪之后會變大,我要盡快出發(fā)了,你們也趕緊回城去吧。我出來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晚宴了,可別再放別人鴿子了。”妮薇絲說到“放鴿子”時,特地增強(qiáng)了語調(diào),她看了雅一眼后向蘿妲祝以了新年的致辭。還是一樣的話語,福在外,禍在內(nèi)。

    蘿妲聽后表現(xiàn)出了一臉的疑惑,明明她記得之前阿雷迪和小艾說的是福在內(nèi),禍在外來著,為什么到了妮薇絲口中,兩者就相反了呢。

    可雅不一樣,他直接接受了妮薇絲的祝福,隨后以同樣的祝詞回應(yīng)了對方,“福在外,禍在內(nèi)。”

    妮薇絲鄭重地朝著雅一點(diǎn)頭,她一拍韁繩朝著大道的南方趕去了。待到妮薇絲離開后,蘿妲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她問雅為什么妮薇絲要那樣說,那么一來,這句祝福詞不就變成咒罵了嗎?

    雅最初沒有說話,在梣慢慢走進(jìn)了王城之中后,他才回答了蘿妲的問題。所謂的“福在內(nèi),禍在外”,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的,而身為戰(zhàn)士的妮薇絲以及雅,他們的責(zé)任本就是保家衛(wèi)國,所以禍患應(yīng)該在他們的頭上,福運(yùn)留給身后要保護(hù)的人。

    蘿妲聽后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哎,這些事情你以前就知道了嗎?”

    “這不是常理嗎?”

    雅此話一出,蘿妲不再作聲了。

    梣在王城的街道上慢慢行走著,街道兩旁傳來了人群的歡鬧聲。和夢境中一樣,青磚鋪成的地面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孩子嬉戲時留下了淡淡的腳印。屋子的煙囪上冒起了炊煙,賣冰糖葫蘆的人依舊吆喝著。

    在雅和蘿妲經(jīng)過街道時,附近的人家內(nèi)傳來了婦女的呵責(zé)聲,婦女跑到街道上將小孩拉到了家門口,她拍干凈了小孩身上的白雪,隨后端來了熱水讓孩子將凍得通紅的雙手放入其中,并囑咐他即將要吃飯了,不能再亂跑了。

    門前堆著的小小雪人歪著頭,上面插著一根胡蘿卜。雅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他只是瞟了一眼這戶人家,之后再也沒有看向他們。

    前方的街道上,老人將竹竿收起后,朝著雅與蘿妲欠了欠身,之后他們便返回了屋內(nèi)。這時,蘿妲提起了阿爾卡莫城。她說她希望雅能夠和自己在日月節(jié)后去一趟阿爾卡莫城,見見伽爾亞公爵。

    雅沒有回應(yīng)蘿妲的提議,蘿妲以為雅還在和伽爾亞慪氣,于是她重復(fù)了一遍先前的話語后,以開導(dǎo)的語氣說道:“不管怎么樣,從小到大一直陪伴著我們的只有叔叔不是嗎?有再大的矛盾,我們也得在節(jié)慶期間內(nèi)去探望他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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