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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爺爺的座駕停在西郊墓園外。
隨即,車門打開,徐秘書撐著傘,扶著步履蹣跚的沈南淮走下車,向園內緩緩走去,連輪椅都沒坐。
“大小姐,西郊墓園并不算什么價格昂貴的墓地,在里面埋葬的都是平頭老百姓。沈老先生如此身家,會有平民朋友嗎?”
林溯望著沈南淮年邁的背影,不禁迷惑,“而且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沈老先生連輪椅都不坐,冒著這么大的風雪來祭拜,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唐俏兒幽沉的目光望向窗外,幾番躊躇后,她開門下車,悄悄尾隨在后。
她一路跟蹤,并未被發現。
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爺爺和徐秘書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腳步,深鞠一躬,將準備好的一束白雛菊獻上。
由于有些距離,唐俏兒看不清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
可一般祭拜,都在清晨或上午,爺爺卻偏偏選擇下午,多少有些反常。
“沈先生,天寒地凍的,您氣管不好,受不得寒氣……咱們回去吧。”徐秘書滿目憂忡,脫下自己的大衣為老人家披上。
“咳咳咳……我沒事。”
沈南淮注視著墓碑上女孩燦爛的笑容,嗓音沙啞至極,被愧意反復碾壓,“多好的孩子,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們沈家對不起她……
也不知,我這條老命還能不能撐到明年的今天。所以……就讓我多陪這孩子一會兒吧。”
藏在樹干后的唐俏兒聞言,心口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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