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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不能復(fù)生，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但這個真理被華鬘的到來打破了，我曾數(shù)次目睹她把活生生的人打死，然后又把死翹翹的人弄活。

    我也曾親逢當(dāng)危險來臨的時候，她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救我于水火之中。她也曾說過與我有相互感應(yīng)，只要風(fēng)吹草動，她都能全知全曉。

    但擔(dān)心也是有的，起碼這次心臟被聶晴崩碎的時候，她卻不在身邊。

    不過，當(dāng)我處在中陰身所在的幻境里的時候，卻無端地感受到一種歡愉和信心。

    因?yàn)檫@個幻境，簡直寧靜恬淡得不像樣子。不知道為什么，這里仿佛有種力量，能讓我感到熟悉和安穩(wěn)。

    我坐在草坪上，望著那條滔滔不絕、逝者斯夫般的大河。河里面那葉扁舟朝此岸飄來，漁夫嘴里反復(fù)唱著那首五言古風(fēng)，扁舟終于靠岸，漁夫撐住小船，站在船里望著我。

    “君子欲渡否？君子既濟(jì)焉！”他在小船里唱著。

    看我絲毫沒有要上船的意思，漁夫輕輕一笑，他用竹篙使勁一撐，小船頃刻之間離岸，朝河中心返回。

    以前聽華鬘說過，中陰身時所進(jìn)入的幻境，其實(shí)是個光怪陸離的肥皂泡。

    “每個人都有個肥皂泡，肥皂泡外面，就是一層薄薄的結(jié)界。人和人之間無法透過結(jié)界層去窺探別人，除了本姑娘這種稀世能人——身懷絕技，行走三界，觀燈須彌山下，超越六趣途中。

    “嘖嘖！你能遇到這么優(yōu)秀的阿修羅公主，簡直就是千萬年修得的造化！”

    如果華鬘沒有說錯，那么我的幻境中，應(yīng)該只有自己一個中陰身在。要是這樣推斷的話，這個擺渡的漁夫應(yīng)該只是幻境的一部分。

    我的中陰身在里面就像玩家，而這個漁夫，只是游戲里的np（非玩家角色）而已。

    既然是np，大可不必理他。

    一片大霧緩緩飄來，隨著欸乃的槳聲，小船也駛?cè)肓穗鼥V之中。

    我從河邊站起來，心里漸漸焦慮起來。我不知道現(xiàn)在正當(dāng)何時，為什么華鬘依然沒有出現(xiàn)。而幻境中的時間流逝，似乎跟現(xiàn)實(shí)世界不同——這里沒有鐘表，也沒有晷漏。

    也就在這個當(dāng)口，一條黑色的樓船忽然破開濃霧，它不徐不疾地移動著巨大的身軀，從河里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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