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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動作一停,眼睫輕頓:“怎么?”
那音質低沉酥麻,應該是沒怎么休息,在這種時候顯得多了份纏綿。
畢竟是在床榻上,看樣子一直都在照料她,秦晚能聞到旁邊的藥味。
她的手還握著他的,那力道絕對不輕,因為少年的手腕上已經印了一圈紅。
秦晚那雙極黑的眸,像是還沒有完全歸位。
少年就再一次開了口,脾氣很好的樣子,眼微微下垂:“是做噩夢了?”
秦晚這才像是清醒了一般,甩了甩頭,而后問道:“師父呢?”
“道長還在藥舍,你突然之間暈倒,嚇壞他了。”幾乎是問什么,少年就答什么。
秦晚看著他那張臉,由于連手腕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色,才會顯得手腕上的那抹紅格外顯眼,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為什么夢里會有那些對話。
好像是這個虛明山不僅山沒了。
里面的人也都殞的殞,死的死,被遣散的遣散,沒有一個好的。
而她被師父護著,換了仙門,續上了命。
但那正陽山根本就不想要她,嫌棄她和山靈野怪走得近。
甚至還說師父的大道崩塌,其實是和她有關。
秦晚很難不去在意這個夢。
那些說話的人,應該都是其他仙門的。
至于那灘黑水,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對方說,除非天道盡毀。
否則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改變。
這讓秦晚有些懷疑。
不過這個夢實在來的蹊蹺。
秦晚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聽到了少年的本名,自己才會暈倒。
殷無離,這也太巧了。
巧的有點過頭。
如果按照一般邏輯,她做的這個夢,就像是在現代一樣,是個預知夢。
但她也是這個夢,提醒了她,她現在是在人祭陣里,本不該有這種夢境。
偏偏一切都沒在正常情況下,這讓秦晚總要時刻提醒自己。
這是在陣里,這是在陣里。
以至于她的精神耗費的很厲害。
不知道其他人看得出來看不出來,她自己最有感覺。
修道人入陣,或許可能有時會被動,但無論是什么情況下,意外入陣。
等真的進了陣之后,要做的事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盡可能悄無聲息地到陣心里面去。
等到弄清這陣到底因怨氣而生,還是因執念而生。
他們才能解陣出去,讓一切都恢復原樣。
就現在她所在的人祭陣,既沒有明顯的怨氣產生,又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執念。
執念的形式各有不同,或者是殘魂或者是事件又或者是物。
但秦晚從進來到現在,一切都太日常了,除了那個神像有些詭異。
只是那神像上,半點殘怨都沒有,這讓秦晚根本無法辨別,到底哪里才是陣心。
她沒有帶東西,也算不出陣里和陣外的時間。
之前有怨嬰會跟著她進陣,一切都還好說。
這一次,秦晚只能盲目摸索。
按照道理來說,除了陣心之外,進陣的修道人最好不要影響陣內的其他事情的走向,否則的話,整個陣都會跟著受影響,一但刺激到了陣主,無論是由什么產生,整個大陣都有可能直接崩塌.
不僅入陣的人會被徹底鎖在陣中,就連原本陣里的遺憾也會被永久的封存,再無寧日.
被鎖了的陣,想要再解開比登天還要難.
同時,人祭陣會不斷的擴大,生混魂不寧,世態不平.
以G大附近為例,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殺,成為供品被喂進陣里,久而久之G大那一大塊區域,就會成為人間煉獄.
不再受控于六道輪回.
秦晚之所以會提前入陣,就是為了想辦法不讓人祭陣形成結界.
只要有她這個生魂在,就有一線生機,秦晚并不是魯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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