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昭言冷聲道:“你在府上能聽到的,全是我想讓你聽到的,懂了嗎?” 從前是以為她也是被人陷害,是以當她帶著兒子上門認親時,他體恤她多年撫養兒子不易,對她還算客氣。 可自從知曉她居然對小白恩將仇報之后,他對她最后一絲憐憫也沒了。 竇清漪的臉色變得煞白:“不……不可能……騏兒不是晉王的孩子……騏兒是殿下的骨肉……是殿下的骨肉!那晚寵幸了臣妾的人是殿下——是殿下呀——” 陸沅不信,陸昭言會哄,會慢慢讓他接受。 而竇清漪的冥頑不靈,只讓他覺得厭惡。 陸昭言抱著寶姝,目不斜視地走了。 竇清漪抓住他的衣袖,哽咽問道:“殿下,是不是因為白柳?是不是白柳容不下我?” 陸昭言道:“你沒資格提她。” 竇清漪淚如雨下:“殿下為了白柳……竟然連自己的妻兒也不要了嗎?” 陸昭言懶得浪費口舌,毫不留情地走了。 衣袖自手心抽離的一霎,竇清漪只覺自己的心也被抽空了。 她咬咬牙,滿臉淚水地追上去,卻被閃身而出的崔虎攔住去路。 “這位夫人,請自重。” 他的稱呼,已經從“夫人”變成了“這位夫人”。 竇清漪哭得梨花帶雨:“你是陛下賜給殿下的人,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殿下只是……只是想給白柳一個交代……他被白柳迷暈了頭……你讓我找殿下說清楚……” 崔虎沒動。 竇清漪用手捶打著他的胸膛,狠狠推搡,甚至扇了崔虎兩巴掌。 任憑她軟硬兼施,也沒能讓崔虎放她去找太子。 直到內務府的甄公公帶著太監宮女來到府上,說給簡郡王收拾行李。 竇清漪才終于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坐在薔薇園的石凳上,呆呆地望著星空,眼底的淚已干涸。 甄公公笑容滿面地走上前:“夫人,您的行李也給您收拾妥當了,小的順道把您送去晉王府吧?” 竇清漪喃喃:“晉王府……” 甄公公笑道:“是啊,晉王府,您日后就是晉王府的側妃了,是貴妃娘娘給您的恩典。” “晉王府……側妃……” 竇清漪自嘲地笑了,“我差點兒就當上了太子妃,如今卻只能去王府當個側妃?” 甄公公意味深長地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的兒子是護國麒麟,是江山的繼承人,他日問鼎九五,您還稀罕曾經的來時路?” 竇清漪緩緩抬頭,呆滯的目光一點點轉為犀利:“甄公公,你大逆不道啊。” 甄公公撲通跪下:“奴才失言!請竇側妃恕罪!” 竇清漪輕輕拿掉一片落在肩上的樹葉,風輕云淡地說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我兒子認誰,誰就是太子。” 陸昭言,你會后悔的! 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背棄我和騏兒,我等著看你痛失所有,看你會不會跪下來求我! 甄公公前腳剛離開太子府,后腳余公公就到了。 陸昭言在書房見了余公公。 余公公氣喘吁吁,形容狼狽。 陸昭言溫聲道:“余總管一路辛苦了,不知這么晚所為何事。” 余公公長嘆一聲:“殿下,您就莫尋老奴開心了,老奴這一路上遭的罪,還不是殿下您給的?” 梁帝讓他來問陸昭言最后一次,到底要不要做太子。 然后,他在來的路上,不是車轱轆壞了,就是街道讓人堵了。 在此期間,胡貴妃與陸騏祖孫相認,胡貴妃以保下竇清漪為條件,讓陸騏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等余公公排除萬難抵達太子府時,一切已成定局。 “您和貴妃娘娘這一手,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啊。” 陸昭言笑道:“余總管說什么,我聽不明白呢。” 余公公半點兒不意外:“老奴也算看著幾位殿下長大的,幾位殿下都是奴才的小主子。奴才不希望任何一位殿下出事,相信陛下的慈父之心只會更甚。不論陛下作何決斷,既是為了殿下,也是為了大梁江山。” 陸昭言道:“父皇是為了我好,我明白,只是在我心里,有比權勢更重要的東西。父皇是對的,我也沒有錯。” 余公公點了點頭:“那么,老奴回宮去向陛下復命了。” 他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出去。 “余總管。” 陸昭言叫住他。 余公公已經出了門,聞言又轉過身,問道:“殿下,可還有什么吩咐?” 一個丫鬟拿著一瓶藥膏遞給余公公。 陸昭言道:“腿腳又不利索了,你年紀大了,父皇身邊的事交給你的干兒子們去做就好,不必事事躬親。” 余公公心頭一暖:“多謝殿下。” 他嘴上說六個殿下全是他的小主子,可十指伸出尚有長短,他又何嘗沒有偏心的地方? 他是個閹人,身上落了點不可外道的毛病,只有殿下會給他送藥,也只有殿下不嫌他臟。 “殿下。” 他握住藥瓶,“國師入宮了。” 摘星樓。 梁帝與公孫炎明對坐在登高望遠之處,仿若置身星河。 二人身前擺放著一張小幾。 公孫炎明剛卜完卦。 梁帝看著桌上的羅盤與銅錢,問公孫炎明道:“國師,大梁國運如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