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沅掀開車簾。
此時他們的馬車已經(jīng)抵達太子府附近,在聽到太監(jiān)的通傳后,門口的侍衛(wèi)紛紛跪地行禮,賈管事更是宛若踩了風火輪兒似的,咻的一下竄出去,撲通跪在了梁帝的馬車前。
陸騏的馬車也停下了。
角度的緣故,陸沅只看見了一雙龍靴和一片繡著龍紋的寬袖。
他于是又望向了落在地上的人影。
梁帝的年紀可不小了,與太上皇差不多歲數(shù),但很顯然梁帝的身姿比太上皇魁梧挺拔,步伐也更沉穩(wěn)有力。
他還是秦王時,就由于驍勇善戰(zhàn),被人稱作“武王”。
即使隔了那么遠,陸沅依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強大的威懾與氣場。
梁帝是個狠人。
他的雷霆手段震懾了西南數(shù)十年,那些割據(jù)一方的首領,與其說是他們各自為王,不如說是梁帝無意與他們爭天下。
可一旦他下定決心稱帝,那些勢力又有哪一個敢不歸順梁帝的?
這樣的狠人,偏偏當了千機閣的保護傘。
陸沅不敢想,要是自己能把梁帝從千機閣手里搶過來,自己在西南的勢力該有多可怕?
陸騏這會子也顧不上與陸沅較勁了,趕忙下了馬車去見梁帝。
陸沅也想去。
剛探出半截身子,被寂風攔住了。
寂風呼吸微喘,滿頭大汗。
陸沅唇角一勾:“這么巧,寂風大人。”
寂風忍住冷意地質問道:“為何甩開我?”
陸沅面不改色地說道:“寂風大人,你自己武功不濟跟丟了,辜負了太子殿下對你的信任,怎么好意思賴在我頭上的?”
狠狠噎住的寂風:“……”
“勞駕,讓讓。”
陸沅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胳膊,意態(tài)閑閑地下了馬車。
寂風上前一步,再一次攔住他:“你想做什么?”
陸沅理直氣壯地說道:“陛下來了,我得去給陛下請安呀,否則對陛下大不敬,豈不是要落下罪名?”
寂風道:“殿下吩咐了,不許你沖撞陛下。”
“我怎么就……”陸沅話說到一半,意味深長地看著寂風說道,,“你家殿下去上朝前好像沒接到陛下會來太子府的消息吧。”
寂風看了陸沅一眼,默默讓到一旁。
陸沅看著他身后的太子,勾唇一笑:“喲,爹,你來了。”
太子道:“別亂叫,寂風,帶他回院子,看著他不許他出來。”
“是,殿下!”
寂風拱手應下。
太子朝著府內走去。
陸沅剛要舉步跟上,寂風的寶劍出了鞘。
陸沅意外道:“你想殺我?”
寂風冷靜地說道:“如有必要。”
陸沅冷哼道:“反了天了?”
寂風道:“殿下只說看著你,又沒說一定是活著的你。”
陸沅:……你強詞奪理。
在這兒鬧出太大動靜,對第一印象不利,陸沅決定先假意應承。
回到太子的庭院之后,他被一大波高手圍了起來,就連上茅廁也有人跟著。
曾經(jīng)對商無憂的那一套,沒想到成了自己的回旋鏢。
陸沅心知寂風等人是鐵了心要守著自己,今日怕是不容易見到梁帝。
他起身往回走。
寂風跟上。
陸沅轉頭,無語地看著他:“我回房睡覺。”
寂風帶著三個大內高手,進了陸沅的屋子。
陸沅冰冷的目光掃過四人。
防這么死,陸昭言是有多怕自己到梁帝面前胡言亂語?
陸沅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帳幔。”
他淡淡吩咐。
寂風為他放下了帳幔。
梁帝今日到太子府,是為了見子午先生。
子午先生原是巫山人,與苗疆神女是師兄妹,他的本事不在苗疆神女之下。
有了子午先生,大梁便有了自己的神使。
只是不湊巧的是,子午先生被陸沅的垂直下山坑得太慘,睡了一天一夜仍在房中挺尸,實在下不了床見梁帝。
梁帝倒也沒因此而心生不滿,反倒是立即讓人請了太醫(yī)為子午先生診脈。
“乃是勞累過度,仔細靜養(yǎng)即可。”
太醫(yī)說道。
梁帝神色一松:“既如此,讓先生好生歇息,朕改日再來探望。”
梁帝有幾日沒見自己唯一的皇孫了,出了子午先生的院子后,梁帝去了陸騏的書房,考了陸騏的功課,讓陸騏寫了一篇策論。
陸騏雖流落民間多年,艱辛疾苦,但從未放棄求學。
他不僅才華橫溢,對四書五經(jīng)倒背如流,在國之大事上也見解獨到,沒有夸夸其談,全是真知灼見。
梁帝很滿意。
要治理江山,就需要一個了解百姓疾苦的人,而他的皇孫正是不二人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