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炸街。 臨行前,清霜把寶姝抱了過來。 張飛虎差點兒被小家伙閃瞎了眼睛。 寶豬豬胎毛太稀疏了,神仙來了也盤不了發髻,妝娘于是找來刺繡的金線,給她扎了好多個金光閃閃的小揪揪。 就這些小揪揪,簡直難為死妝娘了。 張飛虎趕緊揉了揉自己眼睛,以免真被閃瞎了,旋即他又覺得小家伙有點兒不對勁,似睡非睡,一臉陶醉,活像喝高了似的。 “她咋啦?” 張飛虎納悶地問。 清霜道:“被自己美暈了。” 張飛虎:“……” 寶姝有自己的馬車,也是金碧輝煌的,此外,按她的喜好扎滿了又大又貴的花花,有百金一朵的牡丹,有品種稀少的金茶,有一年只開七日的睡火蓮,甚至還有號稱花中之王、有錢也買不到的鬼蘭。 不少花都不是這個季節的,也不知都督府的花匠使了什么法子,讓它們全在這一日絢爛地綻放了。 “沒想到啊,老夫竟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如此珍貴的品種。睡火蓮,鬼蘭,老夫這輩子值了。” 說話的是街邊商鋪二樓的一位白胡子老爺爺。 他的夫人連連點頭:“是啊,死也值了。” “你不是不愛花么?” 他古怪地朝自己夫人看來,就見她正直勾勾地盯著迎親隊伍……里的新郎官。 新郎官意氣風發,騎著高頭駿馬,俊美得不像話。 “夫人!” “看看怎么啦?你能看花,老娘不能看美人啊?” 張飛虎一行人是卯足了勁兒敲鑼打鼓,百姓們被吵醒,一個個罵罵咧咧,想出來瞧瞧哪個蛇精病一大早的把全城人吵醒。 然而在看見新郎官的一霎,所有人說不出話了。 他們不由地想到了上月的狀元游街,進士們也是這般跨馬而過,當時半個京城都被狀元郎與探花郎深深驚艷。 可今時今日,他們才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狀元游街,一時竟分不清坐在馬上的是狀元郎,還是新郎。 他們無端生出一股錯覺,就好像這是本該屬于他的榮光,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一行人天亮出發,一路上敲敲打打,繞了半個京城,正午了。 上官凌也是服了:“難怪起那么早。” 真要現在才出發的話,天黑了還沒到新娘子家呢! 張飛虎倒是很興奮,手里的銅鑼就沒停過,可敲著敲著,開始不對勁起來。 前面似乎是風水胡同,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張飛虎望向馬背上的新郎官:“大都督,往前是小九家。” 陸沅道:“本督知道。” 張飛虎沉思片刻:“大都督……是要去接小九?” 陸沅:“嗯。” 上官凌:好家伙,終于反應過來了。 張飛虎恍然大悟:“對呀!這么重要的日子,少了她怎么行?喊她一塊兒去接嫂子!” 上官凌嘴角猛抽,張飛虎啊張飛虎,你的腦子全用來仗了么? 張飛虎樂呵呵地跑上前去,到了胡同口,卻發現這兒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問了個小伙子:“小兄弟,你們在干嘛?” 風水胡同是兇街,平日里百姓們路過都避得遠遠兒的,更別提堵在門口一直不走了。 小伙子道:“里頭有人成親,大家伙兒看熱鬧呢。” 張飛虎驚訝:“這么巧!” 他提著銅鑼從擁擠的人群里擠了進去,地上鋪滿紅氈,廊下掛著紅燈籠,滿目喜紅。 滿是兇宅的風水胡同忽然就有了一種從陰間大道返回陽間的感覺。 “小九!俺老張來啦!” 張飛虎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孟芊芊的家門前,他瞅了眼大門上貼著的囍字,皺了皺眉,“走錯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不對,沒走錯啊!” 他折了回來,看看大門,又看看對面,“這就是小九家!啥、啥情況啊?” 話音剛落,檀兒拉開院門出來了。 她上下打量張飛虎,見到他手中的銅鑼,問道:“逆是來迎親滴?” 迎親?難道—— 張飛虎瞪大了眸子:“新娘子住這兒?” 檀兒道:“不住這兒,住哪兒?逆還沒回答額,逆是不是都督府派來迎親滴?” 張飛虎愣愣道:“是啊!” 檀兒雙手抱懷:“要娶額姐姐,可么這么簡單!” 張飛虎一愣:“你姐姐?你哪個姐姐?” 檀兒左手叉腰,右手伸出食指,嚴肅地說道:“額在京城,就一過姐姐!” “孟小九?”張飛虎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他虎軀一震,“大都督要娶的人是孟小九?” 檀兒再次雙手抱懷:“是啊。” 張飛虎做著最后的掙扎:“軍營的那個孟小九?寅虎孟小九?” 檀兒道:“難道京城還有第二過孟小九?” 張飛虎如遭晴天霹靂,手中的棒槌與銅鑼哐啷掉在了地上。 他一路上敲鑼打鼓來迎的嫂子……居然是他的生死弟兄…… 這不是真的…… 不! 他不接受! 大都督! 我拿你當弟兄,你卻拱了咱家小白菜! 他張開雙臂,仰天長嘯:“老天爺啊!來道雷劈了我吧……呃啊——” 嘭! 他被檀兒一拳打飛了。 檀兒吹了吹自己的小拳拳:“天雷么有,拳頭管夠。” 她說完,又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聶寒山等人,“要娶額姐姐,先過額這關,逆們哪過先上?” 聶寒山挺身而出:“小丫頭,我來會會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