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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年紀老了，不明白年輕人了。我那一代的婚姻，與你這一代不同，有相愛結合的，也有沒愛情，風風雨雨共度了幾十年?！敝芊蛉藫崦念^發，面頰，“無論愛不愛，熬過去，熬一陣，都遺忘了。那些死去活來，山盟海誓的男女，分開了，你見過誰終身不娶，終身不嫁的？”

    周京臣看著她，“我見過忘了舊情的，也見過殉情的。”

    “你殉嗎？”周夫人也看著他，“你擁有的王權富貴，是無數人祖祖輩輩掙不來的。我，你外公，嘔心瀝血栽培你，栽培了一個窩囊廢嗎？男人拼財富，拼權勢，凡是為情所困，統統是窩囊廢！”

    他撇開頭。

    重新閉上眼。

    周夫人平復了火氣，“你不舒服，先養著吧?！?

    她朝門口走，周京臣喊住她。

    “您和父親相愛嗎。”

    周夫人高傲的脊梁，微微一僵。

    好一會兒，“在葉太太的事情曝光之前，我和你父親沒吵過架，夫妻和睦?！?

    “我問您，相愛嗎?！彼ひ羲粏?，像寺廟里歷經了千年風霜的古鐘，悶鈍，消寂，滄桑。

    周夫人深呼吸，“我愛。”

    “您心知肚明，父親不愛您?！敝芫┏紡姄沃?，坐起，望著周夫人背影，“您忍心我重蹈父親的覆轍嗎？”

    她猛地一震。

    瞬間，發飆發狂，“他不愛我，他愛誰？”

    周京臣再次沉默。

    “縱然他愛阮菱花，又怎樣呢？他拋棄了她，娶了我?！敝芊蛉吮砬閼嵖?，“可見男人的愛，被現實打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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