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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有事，我便不多留掌柜了，棲月，送客。”

    人一走，男子立刻安靜下來，神態(tài)恢復(fù)正常。

    淺靈揮退了他，著好手跟蹤上去。

    “……婦人操北腔，我著人查其路引，果從永章來此，歸去后便以飛鴿傳信，未能攔截。”

    “為追蹤動向，我已應(yīng)下與德豐合作事宜。”

    衛(wèi)晏洵讀完淺靈的信，心頭松快下來。

    知一步便懂十步，就是前世他想把自己的人手調(diào)教至這個地步，也得費(fèi)好些年。淺靈這樣聰慧，確實(shí)讓他省了不少操心。

    他把信扔進(jìn)篝火里燒掉，決心再去練一個時辰槍。

    他常去練功的密林已經(jīng)禿了一片，尚存的樹桿瘦骨嶙峋，被他戳了一個又一個的洞。

    禎和帝、周皇后、姜云如，還有成王……一張張的面孔在他腦海中滑過，體中涌動的真氣化入長槍里，越舞越快。

    頭頂、身側(cè)、后背、手上槍花飛舞旋轉(zhuǎn)，滿地落葉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捧起，攪成漩渦，繞著他飛舞滾動，最后蕭蕭而下，堆在了已經(jīng)有半人高的落葉小丘之上。

    練畢，衛(wèi)晏洵把槍刺進(jìn)地里，胸口劇烈起伏喘息。

    他的功力在一點(diǎn)點(diǎn)回漲，向前世靠近。

    剛要折返，一聲狼唳忽然劃破長空，在幽深的夜里顯得空靈而陰森。

    衛(wèi)晏洵猛地站住了腳，心頭狂跳。

    赤突人善馭狼群，能聽狼言。前世他為了擊敗赤突人，特地深入狼山去學(xué)聽狼叫。

    這一聲狼唳，他能參悟它的意思。

    夜深人寐，可攻！

    衛(wèi)晏洵猛地翻上馬背，快馬回營，不敲銅鑼，用自己的聲音把大家喊起來。

    “都起來！赤突人要夜襲！”

    兵卒們陸續(xù)醒來，聽到他的話，都驚愣地杵在原地。

    “穿上兵甲，佩好武器！列隊待命！”

    他冷靜地指揮，兵卒們平時聽他命令慣了，當(dāng)下也沒有猶豫，依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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