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淺靈面上不知是沒有表情,還是有些冰冷之意,總之不是個高興的意思。 “那現在怎么又來了?” 衛晏洵覺出她語氣不善,便道:“放心,我不是來跟你爭家產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去參軍了,可能許久都不會回來?!? 他每晚一閉眼,都是周皇后滿臉是淚的模樣,還有她孤獨苦守在佛前的身影。 盡管兩世有所區分,但他無法保證七年之后大靖不會出現如前世一樣的劫難,禎和帝和周皇后不會再如前世般驟然離去。 七年,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熬了。 他比其他兄弟少了十二年的經營,最快往上攀爬的方法只有立軍功,而那恰是他擅長的。他即刻便要趕赴西北,參軍入伍,等掌握軍權,才有與其他人一決雌雄的底氣。 他心里盛放著一團火,但淺靈看不到,她問:“什么時候走?” “馬上就走?!? 淺靈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攥住他的手。 “你給我過來!” 她手握得很緊,衛晏洵一時不明所以,竟被她拽進府中,一路九轉十回,一直拽到了祠堂。 淺靈一腳踹在他膝后,逼他跪下,指著齊瑞津的牌位,聲音里隱含怒氣: “我不管你真實身份是什么,有何不得不去處置的難處,我只知道,當年你困于饑寒拳腳之下時,是齊叔救了你。她讓你免受風霜之苦,免遭凌虐之痛,予你優渥生活,予你無限疼愛。” “這么多年,她為了你的病遍求名醫名藥,讓你從一個遍體鱗傷的乞兒,變成了無憂無慮的大少爺。如果說齊叔對我有三分恩,對你就該有十分。你但凡心里還有一點良知尚存,就不該在齊府最艱難的時候,只掛念自己的事;在她需要依賴你時,你卻久去不回?!? “現在,你跪在這里反思贖罪,不跪足三日,別想離開!” 她斥完,越過他走了兩步,卻聽身后人道:“你說得對。” 淺靈站住了腳,回過頭,見衛晏洵掀袍跪了下來,長身樹立,鄭重地磕了十個響頭。 “不孝子天麟來遲,蒙多年養育之恩,卻未親自送義父下葬,心中慚甚悔甚,羞愧難當?!? 他直直跪著,宛若一尊雕塑,打上一拳都渾然不動。 這是他該的。 淺靈命人把祠堂鎖了,只許三餐送素齋,入夜送被衾。 說三天就是三天,她沒再去管他,而是在自己的屋中專心看起了賬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