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程良碩看了一眼沈行復,手里稍稍握緊,隨即清聲道:“呈上來。” 淺靈把物件交給了衙役。 “西北一個受雇行兇的暗樓被圍剿之后,定北軍從樓中翻找出了此物,正是姜琢君當年買兇殺害我家人的實錄,大人可對照上面那枚指印,看對還是不對?” 買主不留名不留長相,但留一枚指印在手里,是暗樓自保的手段,防的就是買主反咬一口,出賣了暗樓。 如果淺靈只得了一枚指印,人海蕓蕓,她也無從查起,但巧就巧在了她已經獲知了誰是兇手,一下子便順理成章。 潛入姜府的那一夜,她除了發現那張紙條,還悄悄拿走了一方舊的印泥。意在一旦暗樓的記案保存不佳,她就自己偽造一枚。 胥吏很快從姜琢君手上取走了指印,大理寺兩個長于鑒偽與比對的能手被請了上來,先是鑒定了文書的真偽,然后舉著透鏡一枚一枚地核對指印,最后向程良碩和沈行復點了點頭。 “回二位大人,這枚指印,確屬姜琢君無疑。” “不可能!” 姜琢君感到天大的冤枉,他恪守本分了一輩子,老實巴交了一輩子,清清白白了一輩子,就是天降橫禍也不該降到他的頭上才是。 “義清鄉君,你為何要害我?”事到如今,死到臨頭,姜琢君也忍不住流淚,“我甚至都不認識你一家,什么時候你家救了我,我卻要害了你們?你把話說明白……” 他每辯駁一聲,都讓淺靈的怒火增長一分。 事實勝于雄辯,證據確鑿的事,他憑什么還敢如此逼真又無辜地叫冤? 如果他冤枉,那她的家人算什么? 程良碩讓人那東西遞下去給姜琢君看。 “你自己看看,還有什么可說的?” 姜琢君看著“不計男女老弱婦孺盡殺”十字,腦中忽起一陣眩暈,有什么東西在頭里面脹大,脹得他腦仁疼,可細細去琢磨,又什么都沒有。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一定是中邪了,這一定是在做夢……” 姜琢君趴在地上,開始以頭搶地,瘋了一般,身后妻兒聲聲呼喚,也沒讓他回轉過來。 “今日且審到這里,犯人押下去,退堂!” 沈行復看程良碩起身離開,急忙追上去,齊齊回了衙房。 “程大人!”沈行復把門關上,迫不及待道,“程大人,你看出什么沒有?” 程良碩啜了口茶,淺淡地抬眉看他一眼。 “看出什么?” “欸!你年輕,什么都不知道。”沈行復朝他伸出手,“把那張畫像給我!” 程良碩定了一會兒,把東西給他了。 沈行復平復著起伏的心跳,伸手往舌頭上蘸了點唾沫,便揉開了折疊的紙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