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徐三緘不防她一開口,問的就是永章人最避之唯恐不及的話頭,要知道當年有人只是酒醉說了一句“淳王挺好,叫薛相連累了”,第二日人就身首異處地出現在了菜市口。 都說禎和帝乃雄主博心,但與淳王篡位相關的,他眼里絕容不得一粒沙。 “鄉君,這……”徐三緘咽了口唾沫,“妄論叛王,會有大麻煩的呀。” “這里沒人能聽到,你說吧。”淺靈道,“上面怎么說,你就怎么說;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我絕對不予置評。” 徐三緘拿袖子擦了擦汗,這才拿手拱了一拱。 “如此,那小的便說了?!?br> “淳王被押上法場的前一日,他在亂黨的協助下逃出了永章,圣上也下令舉國張貼通緝令,重金懸賞,同時派出神御軍追緝。” “淳王幾度被發現蹤跡,但都逃過一劫,迂回著一路逃到了西邊。西邊官道少,地勢復雜,最是容易潛藏賊寇的地方,神御軍在這里重傷了他,漫山遍野地,最后在疾鹿州一個山洞里,發現了淳王的尸骨,已經死了好多天了,臉和身子都被野獸啃壞了?!?br> 淺靈道:“既然分辨不出容貌,怎能確認,那就是淳王?” 徐三緘點著頭道:“鄉君想的,跟圣上想的是一樣的,圣上是縝密之人,讓三司徹查。永章城最頂尖的仵作驗過尸,年齡相符,身長與骨相都相符?!?br> “朝廷軍器所致的傷口,可查出來了?” “這、這個沒有,都被野獸咬壞了?!毙烊}道,“不過,手指上的扳指印還在。死者腹中有生老鼠肉、野草根混合著沙土,可見一直躲在山里,是見不得人的。所以這身份,錯不了?!?br> “沒記錯的話,疾鹿州是羈縻州吧?” “正是羈縻州?!?br> 到了渭州又南拐,去了疾鹿州。 淺靈在心中推演了幾遍,覺得這個路線對于一個亡命天涯的逃犯而言,卻是合理的,能博一線生機。 首先,羈縻州是番族自治,固然受朝廷管轄,但還是多了一層隔閡,稽查起來比其他州府不容易; 其次,越過羈縻州,若能再往西的話,便有望潛逃到后夏,到了那兒,淳王便真的安全了。 這么說來,他或許是在博這一線希望,卻最終敵不過天命,在山洞里不治身亡了。 “我知道了?!?br> 她兩根指頭在楠木案上點了點,忽然道: “在禎和十九年之前,淳王跟誰交情好,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