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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棠驀地想起張賀年在北城說過的那些令她害怕不安的話，她聲音很小，懇求他：“我求求你……”

    “求我什么。”

    “不要說出來……”

    ……

    片刻后，秦棠上了張賀年的車。

    夜色暗下來，處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過年的喜慶氛圍。

    秦棠想到自己是要和張賀年一起回張家老宅，就不安，尤其還要見張夫人。

    張賀年沉默開車，側(cè)臉線條冷硬，扶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手背青筋突起，窗外光影流轉(zhuǎn)而過，他的五官時而清晰明朗，時而隱匿在陰影里，愈發(fā)讓人捉摸不看。

    去張家老宅的路程怎么著都有三十分鐘，這三十分鐘對秦棠來說，如坐針氈、分秒都是痛苦的折磨。

    張賀年落下車窗，征詢她的意見問：“我抽根煙？”

    秦棠后知后覺：“好。”

    張賀年煙癮挺大的，秦棠不由自主想起和他接吻時，有淡淡的煙草味，她不討厭，也不排斥，是理智讓她保持清醒，不要沉淪，更不要上癮……

    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么？

    秦棠絕望想著。

    車子漸漸偏離繁華的街區(qū)，來到隱秘的巷子，經(jīng)過一段路就是張家老宅了，那是一座佇立百年的老宅子了，占地約莫也有三百多平，古色古香的老宅子，門前兩邊佇立威嚴的石獅子，可以追溯到民國時期，院內(nèi)假山壯麗，淙淙的水池，入戶門中間有道石雕照壁注重了隱私。

    秦棠以前來過張家老宅過年，那會張賀年不在，沒那么大的壓力，可但這會和張賀年一起來，她總有種心虛感。

    車子停在比較角落的位置，沒有燈光照過來，遠遠的能看見亮著燈的張家老宅大門，秦棠想要下車，車門卻沒開，還是鎖著的，張賀年又一根煙抽完，不著急開車門，而是說：“進去之前，有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

    秦棠的心仿佛躍到嗓子眼，抓緊身下的座椅皮套，還是剛剛在秦家的那句話，“我一直把您當做長輩……之前那幾次是不對的，不能一錯再錯……”

    車里陷入昏暗，秦棠看不見他是什么表情，聞到車里還沒完全飄散的煙味，不知道哪戶人家已經(jīng)開始放煙花了，噼里啪啦的好不熱鬧。

    張賀年關(guān)上車窗，從車載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半瓶，隨意丟了回去，造成的動靜讓秦棠心臟都跟著跳了下。

    桉城的冬天不怎么冷，秦棠穿的不多，一件白色的衛(wèi)衣和灰色運動褲，她的最愛，休閑又青春，本來年紀也不大，亭亭玉立的，穿什么都別有味道。

    張賀年剛上車時脫了西服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襯衫，整理束進褲腰里，顯得腰身勁瘦有力量，整個人沉穩(wěn)又充滿荷爾蒙的味道。

    秦棠根本不敢正視他，還是剛剛在秦家下樓時看了看他的背影，只有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她才敢多看他一眼。

    以后他要是有女朋友了，結(jié)婚了，即便是在角落里，她也不能再看他一眼，多一眼都不行。

    秦棠胡思亂想的間隙，原本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突然側(cè)過身來，胸腔壓著她，洶涌澎湃的吻落下，她后背緊貼椅背，她感覺到椅子往后滑了一屆，椅背更是被放平，她直挺挺躺了下去……

    車里一片漆黑，可見張賀年是故意挑了個沒有燈光的角落，早就預(yù)謀好了。

    他情難自拔吻她的唇，她有意抵觸，緊閉牙關(guān)，不想被他得逞，然而身上一涼，衛(wèi)衣和里衣一并往上推，粗糲干燥的手滑過的地方，激起一片顫抖……

    不遠處就是張家老宅大門，不斷有車子經(jīng)過，停在門口的停車位上……

    沒有人關(guān)注到隱蔽在角落里這輛車在上演著什么戲碼。

    黑暗里，秦棠死死攥緊手，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深怕被人發(fā)現(xiàn)……

    ……

    另一邊，秦父回到秦家，和張徵月一塊回老宅。

    路上秦父問起了秦棠的事，連秦棠實習(xí)的醫(yī)院是哪一家叫什么都不清楚，張徵月說：“你這個親爹還不如我這個后媽，我都知道，你不知道？你到底關(guān)不關(guān)心你女兒的！”

    秦父是不怎么關(guān)心，說：“還不如留在桉城，非得跑那么遠。”

    張徵月幫秦棠說話：“你這個當爸爸的說話怎么這么難聽，棠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而且她在的那醫(yī)院比桉城所有醫(yī)院都好，去那能學(xué)到更多東西，這不好么？”

    秦父冷哼一聲，對于秦棠學(xué)醫(yī)一直有意見，當初秦棠報考醫(yī)學(xué)專業(yè)時，秦父為此生過好大的氣，加上秦棠溫吞冷淡的性子，秦父覺得她做什么都不行，尤其是要和人打交道的醫(yī)生。

    秦父板著臉還要說什么，被張徵月打斷，“好了好了，大過年的，你跟我說就算了，等會回到張家，你別教育你下屬那套用到家里來，何況棠棠還年輕，她想做什么趁年輕去做就行了。”

    秦父冷哼了聲。

    ……

    秦棠被張賀年的大膽行徑嚇到哽咽，求他說：“會被看見的！求你了！別這樣！”

    來往的人不少，要是被人看見……

    張賀年仿佛沒聽見，不等她說完，再度覆上她的唇，從舌尖傳遞過去的是濃烈的煙味，不斷刺激她的神經(jīng)，她仿佛漂浮在大海，失去方向，隨時都有可能被預(yù)料得到的危險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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