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卓野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心里也不平靜。他不知道，王萬騰幫他轉賬洗的那三百萬，交代了沒有？或者已經交代了，但沒有交出轉賬的賬戶？或者他什么都沒說，把那三百萬隱了！如果是這樣，說明上次自己的警告是有效的！真的堵住了他的嘴！可看他現在猶豫的神情，在施政的猛攻之下，不一定就能守得住嘴！這樣想著，卓野的心里惶恐不已。只要王萬騰一招，施政一查，立馬就可以把他查出來。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不能隨便出擊！一旦出擊錯誤，自己立馬玩完！就在這時，施政的手機響起。施政拿過手機看了看，是天火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隊長邢越打來的。輕聲道：“卓局長，我先接個電話。”卓野心里終于吐出一口氣，微微點頭。“好，你先接電話吧。”施政拿著手機，走了出去。來到門口，施政接過電話。“喂，邢隊長，你們那邊的情況怎么樣？”邢越道：“施局長，那七百萬現在還在京城的這家公司里，還沒有轉出去。公司老總回應說，這筆款項是他們的貨款。接下來，我們還得查這批貨款，具體是什么貨。否則，就是來歷不明，就有貓膩！”施政道：“好，慢慢查！這筆款項不可能是貨款，否則，王萬騰不會向我們提供！”邢越道：“好的，發現情況，我們立即向您匯報！”掛了電話，施政愣想著，那筆七百萬的轉賬款。直接轉到京城的那家公司，收款人會不會是京城的某位領導？因為種種原因，那個領導沒有提供賬戶。所以，一直沒有辦法轉出去？這樣想著，施政的心里有了數，徑直向審訊室走去。此時，卓野正站在王萬騰的身邊。王萬騰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只見卓野說道：“王萬騰，剛才施局長提的那兩個問題，你要老實交代！否則，你真的沒有好果子吃！”王萬騰靠在椅子上，沒有吱聲。施政走了過去，對王萬騰道：“王萬騰，我們已經查出那七百萬的來處。情況對你很不利，如果你再頑固不交代。我們繼續深查，事態嚴重，判你死刑都有可能！”后面這句話，施政往重里說。他知道，在死亡面前，大多數人都有一種恐懼心理。王萬騰應該也不例外。不出施政所料，手里夾著煙的王萬騰驚恐萬狀地向施政看來。低聲道：“施局長，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聊聊？”沒等施政回答，卓野大聲道：“王萬騰，按相關規定，必須有兩名及以上的偵查人員到場?。否則，就是違規違法！”與其說這是卓野回答王萬騰，不如說他是說給施政聽的。施政也不傻，他知道卓野的用意。微微點頭道：“王萬騰，卓局長說得對！你有什么話可以當著我們的面說！你放心，誰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你在我們的保護之下！”王萬騰猛吸了幾口煙，吐著煙霧道：“那七百萬是青龍集團打過來的貨款。青龍集團要跟我們公司購置一批紅木家具。這批貨是我跟京城的一家公司進的。所以，那七百萬又打進了京城的那家公司。”周閃終于忍不住，厲聲道：“王萬騰，你胡說八道！你前面交代的并不是這樣。你說那七百萬也是你幫轉賬洗錢的款項，現在又說是你的貨款！你前后交代不一致，你想干什么？”卓野在旁邊聽得心驚膽顫。如果照這么問下去，非把王萬騰問崩不可！卓野剛想說什么，只見王萬騰突然拍了拍腦袋，低聲道：“我頭痛……”肖堅走了過來，沖著王萬騰道：“你別裝！點到你的經脈，你就裝頭痛！”王萬騰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沒有裝，我真的頭痛！我好難受！”卓野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神情。其余幾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萬騰。先前提審王萬騰，他不想回答，也以頭痛、身體不舒服為由搪塞過去。周閃上前一步，躬下身子看著王萬騰。“王萬騰，你老演這樣的把戲，你把我們當傻子啊？說！那七百萬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萬騰無力搖頭。“我這次不是裝的，我真頭痛，我想吐！”說著，把手里夾著的煙往煙灰缸里一放，把頭埋在兩手臂之間。卓野道：“王萬騰，你越裝死，對你的量刑會越大！老實交代，才是你的出路！”王萬騰不吱聲，突然抬起頭來，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不是裝，我真的很難受，我頭痛，我想吐……”看著王萬騰一臉痛苦的樣子，施政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一把扶住王萬騰，急忙道：“快，打120，快啊！”聽施政這么一叫，周閃和肖堅也意識到了什么。做筆錄的兩個警察快速地打了120。周閃敏銳地攔在卓野和王萬騰的中間。此時的卓野，心里已經是歡騰不已。他清醒得很，這個時候他不能再靠近王萬騰。否則，自己的嫌疑會更大！他往后退了兩步，躬下身子看著王萬騰，搖頭道：“王萬騰，你到底是真頭痛，還是假頭痛？”王萬騰沒有吱聲，只是痛苦地晃著頭，扭動著身體。周閃從施政的懷里拉過王萬騰，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王萬騰突然清醒道：“謝謝周隊長，謝謝施……”話沒說完，頭一歪便昏了過去。卓野見狀，伸過手來，就要按王萬騰的人中。周閃毫不客氣大聲道：“別動！我自己來！”說著，立即按王萬騰的人中。可王萬騰沒有醒來。卓野被周閃直接拒絕，心里很不舒服。但沒有發作。他怔怔地看著，臉上毫無表情。此時的施政自責不已。自己就出去接個電話，回來王萬騰就變成了這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定格在卓野的身上！難道是他對王萬騰做了些什么？可是，肖堅和周閃都是經驗豐富的刑偵隊長。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卓野敢干什么？又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