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道：“你認為昨晚的黑影和今天的刺殺，都是海里干的？”沈浩搖頭。“不，這么明顯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事件，不至于讓海里這么干！目前海里的精力放在搞錢上！他是個明白之人，只要手上有權，搞錢都不是問題。所以，他連下鄉補助和餐費都打主意，都不放過！殺人越貨的事，他不干！”楊鳴道：“只能說，他還沒有到殺人越貨的地步。再繼續貪婪下去，一旦知道有人阻止，他就會殺人越貨了！沈秘書，你說他有問題，是指什么？”沈浩道：“亞盛集團那塊地皮的審批，他肯定有問題！”楊鳴故意問道：“怎么看得出來？江書記告訴我說，那塊地皮已經批下來了。”沈浩道：“市長，海里剛才也跟你說了，地皮批下來了。但是申請表上還有些問題，讓梅總親自到天火修改。如果不了解海里，都覺得那是一個很正常的業務行為。了解海里的人，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楊鳴來了興趣，緊追著問道：“哦，你這么了解海里？你說說，他想要干什么？”沈浩笑了笑。“市長，自從咱們注意到海里之后，我就暗自對他進行了調查。他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他批出去的每一塊地，不管大小，必須要有回扣。亞盛集團這么一大塊地，依他的性格，他不會白批的！可梅總他們卻沒有給他關于回扣的回應。所以，他讓梅總親自到天火是有原因的！”其實，關于批地皮要回扣之事，楊鳴已經從國土局于海英那里得知。自梅子和恒華集團的副總朱歌確定下那塊地皮之后，楊鳴親自找過海里，敦促他及早辦理審批手續。過完年后，楊鳴又過問了一下。梅子說所有的申請材料都報上去了。那邊沒有回應。于是，楊鳴又打電話給海里。海里說剛過完年，有些干部還沒收假。楊鳴只好找江輝。他告訴江輝，如果亞盛集團的那塊地，再不批下來，亞盛集團可能轉身走人。江輝剛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他也想要業績政績。他找到海里，問其原因。海里說申請已經走完所有的程序，最后一關，就是他簽字了。可梅子他們一點表示都沒有。他不能白批那塊地給他們。江輝當然也想從那塊地里拿到些許的好處。可楊鳴跟他硬剛之后，他必須得防著楊鳴。梅子和楊鳴的關系，眾所周知。海里一旦要求梅子給回扣，梅子告訴楊鳴，他們都將玩完！他為此警告了海里。說這個錢不能吃，也吃不了！可習慣拿回扣的海里，把這么大一塊地批給亞盛集團。不拿回扣，他晚上怎么能睡得著覺？他對江輝說，他不會開口向梅子要回扣。他要讓梅子自愿給他。自愿的話，她不敢告訴楊鳴。因為，她自愿給的回扣，可視為行賄。行賄可是要判刑的！江輝聽罷，也就不再吱聲。其實，他的貪婪，跟海里相比，有過之無不及！按常例，海里每收一筆回扣，都要分一半甚至更多給江輝！現在沈浩把海里習慣拿回扣的腐敗行為，調查得清清楚楚。說明沈浩做事的沉著和穩重！楊鳴道：“他們想錯了，梅總是不會自愿給回扣的！她也不傻，自愿給了回扣，就有行賄的嫌疑！”沈浩臉上露出了笑容。“還真希望海里開口向梅總索要。那樣的話，他就真的玩完了！”楊鳴點頭道：“這么貪婪的人，梅總如果不自愿意給，他大有索要的可能！咱們拭目以待！”就在這時，沈浩的手機響起。沈浩拿過手機看了看，沒有接，也沒有摁斷，只是調到了靜音。楊鳴問道：“怎么不接電話？”沈浩道：“是柳秘書打來的，她找我沒什么好事。”楊鳴微笑道：“是求復合的，還是為她弟弟的事？”沈浩答道：“都有！哥，我不會考慮跟她復合！有一陣子我還曾想過，可她弟弟這個事，她不顧后果地找人幫忙。讓我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即便我現在能容得下她，甚至容下她的整個家庭。但結婚后，長此這樣，我會受不了。到時候再鬧離婚，對我和柳秘書都是傷害！”楊鳴點頭贊同。“沈浩，你這個想法沒錯，及時止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柳秘書跟你還是同事，萬一她打電話給你，是工作上的事呢？當然，也不排除她找你，談的是個人問題。如果是個人問題，你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絕她。”沈浩無奈道：“哥，我何止是直接的拒絕，我就差點罵人了！”楊鳴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萬一是工作上的事，因為你不接電話耽誤了。小事就變成了大事，私事也就變成了公事！現在唯一的辦法，讓她對你不抱希望，你就趕緊找個女朋友。你有了女朋友，她就覺得沒有希望了！”沈浩不好意思道：“我也想找個女朋友，我爸媽也催得緊。可不是說想找就能找得到的！”楊鳴道：“別急，緣分到了，會有姑娘找上門來的！”話音落下，沈浩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沈浩看了一眼，無奈道：“又是柳秘書打來的！”楊鳴揮手道：“接吧！萬一她有公事呢。”沈浩點頭，接過電話。“柳秘書，有事嗎？”柳英道：“沈浩，為什么不接電話？沒有事我打你電話干嘛？”柳英咄咄逼人的語氣，著實把楊鳴嚇了一跳。他跟夏陽從戀愛到結婚，夏陽從來沒有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過！所以，沈浩棄她而去不是沒有理由的，也是應該的！但那只是沈浩的選擇，他不能在旁邊添油加醋！沈浩似乎已經習慣柳英的語氣，不慍不火道：“什么事，你說吧。”柳英道：“白市長打楊市長的電話，他一直不接。讓我找你，讓楊市長打她電話，她有事找。”話音落下，楊鳴趕緊從手包里拿過手機。剛才跟江輝、白之憶一起吃飯，把手機調至靜音，忘記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