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晉良一下子愣住。直至現在,他還不知道丁少平被追殺的事情。他不知道,江輝的話為什么充滿了壓抑和氣憤?他說雷青龍來向他報喜報錯了!說雷青龍應該向自己報喜才對?這是什么鬼?雷青龍報什么喜來了?最近麻晉良跟雷青龍共同策劃的事,就是暗中收拾丁少平!難道雷青龍的行動已經成功,報喜來了!想到這里,麻晉良周身不安。可卻裝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看了看江輝,又看了看雷青龍,不解道:“市長,怎么回事?您那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江輝瞥了雷青龍一眼。顯然,雷青龍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麻晉良。直至現在,麻晉良不知道丁少平事件也不奇怪。昨天晚上是周末,且事件又發生在原寧。今天是周六,麻晉良的消息閉塞情有可原。見雷青龍沒有吱聲,江輝道:“雷總,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告訴麻市長?”雷青龍有些尷尬,可臉上卻掛著笑容。他知道,如果他黑著臉,他更不好收場。雷青龍道:“得到消息,我就直接電話你,來你這里了!來不及告訴麻市長。現在告訴他也不遲!”聽到這里,麻晉良心里有了數。心里怦怦直跳。大周末的,江輝把自己叫來他的辦公室,且雷青龍也在,沒什么好事啊!難道跟丁少平有關!想到這里,麻晉良平復了一下情緒,低聲道:“雷總,你要告訴我什么呢?”雷青龍一字一頓道:“丁少平昨天晚上在原寧被追殺,傷至顱腦,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麻晉良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瞟了江輝一眼,高興道:“那不是好事嗎?咱們的目的達到了!”江輝斜眼看著麻晉良,沒有吱聲。雷青龍意味深長道:“麻市長,你說的咱們,指的是你跟誰?”麻晉良被雷青龍這么追問,心里當然不爽。他可是政府的副市長,雷青龍你再大,也只是一個企業的老板。很多事情你還得求我,你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麻晉良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也不好懟回去,答非所問道:“雷總,如果不出我所料,這個事應該是你干的吧?”雷青龍無縫接地答過話。“對,是我干的!干得不錯吧?麻市長,您親自交辦的這件事,且您特別說明是市長的意思。我怎么樣都地全力以赴,把事情干好!”話音落下,江輝犀利的眼睛定格在麻晉良的身上,麻晉良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一直堅持不把江輝泄露出來,可那次卻被雷青龍套話了。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把江輝泄露出來,那是要命的事情!怎么向江輝交代?看著江輝那雙犀利而又陰森的眼睛,麻晉良知道自己這次是闖禍了!但不管怎么樣,打死都不能承認那是江輝的意思。思忖了片刻,麻晉良道:“雷總,你記憶力是不是有問題?那是我的意思,你怎么就扯到市長去了?”話音落下,江輝的心里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其實,他相信麻晉良把自己泄露了出去。但他現在死不承認,且承認是他麻晉良的意思。雷青龍沒有證據,也拿他沒有辦法。在江輝看來,不承認就對了。這是彌補過錯的唯一辦法!當然,除了雷青龍有錄音或視頻證據,那另當別論。對于麻晉良的回答,雷青龍心里早有準備。既然江輝不承認,麻晉良也不會承認。這是他預料到的。既然都不承認,自己就沒有必要糾纏下去。再糾纏下去,不僅跟麻晉良翻臉,跟江輝的關系也會鬧僵。他還有很多事情求于他們!想到這里,雷青龍拍了拍腦袋,歉意道:“對不起,看來是我記錯了!很抱歉,市長,麻市長,都怪我記憶力不好。請你們多多包涵!”江輝也順勢給雷青龍臺階。“雷總,大家都有記錯事的時候,沒關系!這事翻篇了!”麻晉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吱聲。雷青龍看了看時間。“市長,麻市長,我還有事情,我先忙去了。”看著雷青龍離開,麻晉良低聲道:“市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出您,是雷青龍套我話了!”江輝揮手打斷麻晉良,搖了搖頭,不讓麻晉良說下去。他已經不需要麻晉良的解釋!他知道,麻晉良不僅做事不牢,辦事也不牢!但目前丁少平事件,必須由他撐著!片刻后,江輝道:“麻市長,丁少平的事,公安那邊在追查破案!你自己要靈醒些,有些事是打死不能承認的,一定要堅持住。有些事能推的,就盡量推。推到雷青龍的身上,他有本事化解!所以,咱們不必擔心雷青龍!”麻晉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上午九時許,沈浩和小柳坐著高鐵從原寧回天火。在高鐵上,小柳對沈浩說,他父母提的兩個條件,先完成第一個條件、給她弟弟找工作再說。至于第二個條件,她再去做做她父母的工作,讓他們讓讓步。給她弟弟買房的事緩一緩。沈浩點頭同意。關于小柳弟弟的工作問題,沈浩的意見,就是讓其弟弟好好復習,參加公務員考試。只要分數上線,他可以找人幫幫忙。小柳說去年他考過,但連面試分都沒上。讓沈浩想辦法,讓他到政府做個臨時工,然后再找機會轉個事業編的工人。再然后,參加內部轉干考試。沈浩知道小柳的意思,通過這樣的途徑,很容易考上公務員。即便這樣,如果考試不行,也很難轉干!但小柳已經這么說了,沈浩也不好說什么,就答應了下來。上午十一時,沈浩和小柳回到天火。小柳說要回家看父母,沈浩說要馬上見楊鳴,向楊鳴匯報昨天晚上的情況。于是,兩個人分開,各忙各的。回到天火飯店,已是午飯時間。沈浩在餐廳點了飯菜,走進楊鳴的房間。兩個人邊吃邊聊。沈浩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楊鳴作了匯報。末了,沈浩道:“市長,丁少平倒下去的時候,我抱起他,他含糊不清地跟我說了話。他的聲音很小,我把耳朵湊近他的嘴巴,只聽到含糊不清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