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施政發愣，卓野微笑，也不解釋，問道：“施局長，現在馬上提審王萬騰嗎？”心里雖有疑惑，施政還是點頭?！皩?，馬上！”說著，施政直接道：“謝謝卓局長，在百忙之中陪同我們一起提審！”卓野道：“配合你們的工作，應該的！”刑偵支隊長肖堅接過話。“分管這個案子的冼局長出差了，由卓局長替代他?！笔┱⑽Ⅻc頭。“卓局長，辛苦你了！”卓野道：“施局長，你別客氣！”幾個人說著話，往審訊室去。準備走進審訊室時，施政和周閃對視了一下。施政停了下來，對周閃道：“周隊長，你等等，你把咱們山峰區派出所凌所長的電話給我！”見施政向自己眨眼睛，周閃意會，停了下來，答道：“好的，我馬上給你！”走在前面的卓野回頭看了一下，看到周閃翻著手機，便說道：“我們先進去！”施政道：“好，我們馬上！”看著卓野和肖堅往審訊室里走，施政低聲道：“周隊長，一會兒你要緊緊盯住卓野。不能放過他對王萬騰的一舉一動和所有的言語?！敝荛W點頭道：“好，我知道了！”說到這里，周閃突然頓住，脫口道：“施局長，現在王萬騰已經在里邊了，咱們倆還在這里。卓野可能已經對王萬騰有所動作了！”施政笑了笑。“我讓你停下，就是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他真想干什么，肖隊長在他身邊呢?！敝荛W臉上露出了笑容?！笆┚珠L，這是你跟肖隊長早就安排好的嗎？”施政搖了搖頭?！安?，我跟你一樣，到了這里才知道卓野也來參加。肖隊長是個正能量之人，他會注意卓野的一言一行！”……卓野和肖堅走進了審訊室。此時，王萬騰已在審訊室里，旁邊站著兩位警察。正坐在審訊椅上的王萬騰，猛一抬頭看到卓野，一下子怔住。卓野也抬眼向王萬騰看去，凌厲的眼睛在王萬騰的身上掃過。然后，跟王萬騰四目相對。肖堅在審訊桌后面坐了下來，擺著手上的手機。他看上去很不經意，卻把卓野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卓野沒有坐下，走到王萬騰的身邊，微微點頭道：“王萬騰，上次見到你，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沒有聽進去吧？”王萬騰翻了翻白眼，沒有回答。卓野在王萬騰的身邊踱著步子，低聲道：“王萬騰，據我們調查，你幫了很多官員轉賬洗錢。但是，你沒有全部交代，只是交代了部分！”王萬騰還是沒有吱聲。肖堅不發一言，擺弄著手機。王萬騰沉默以對，卓野也不氣惱，繼續道：“王萬騰，現在還沒有對你進行正式審問，你可以保持沉默。一會兒正式審問，你不回答對你沒什么好處?！蓖跞f騰搖了搖頭，終于開口道：“把我所知道的都說嗎？”卓野眼露兇光，一字一頓。“當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你必須牢牢記??！”肖堅敏感地站了起來，來到王萬騰的身邊。王萬騰向肖堅看去，認真道：“肖隊長，我什么都說，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嗎？”肖堅堅定點頭?！澳钱斎唬∵@可是公安局拘留所，能不安全嗎？”王萬騰瞅了一眼卓野，不再吱聲。卓野回了一眼王萬騰，回到審訊桌后面坐了下來。就在這時，施政和周閃走了進來?？吹绞┱椭荛W，靠在椅子上的王萬騰臉上有了喜色。直了直身子，沖著施政道：“施局長，能給我一根煙嗎？”施政來到王萬騰的身邊，拿出煙來，點上一根，遞給王萬騰。王萬騰接過，高興道：“謝謝！”說著，大口大口地抽著。施政在審訊桌后面坐了下來。周閃沒有坐，站在審訊桌的側面。施政低聲道：“卓局長，肖隊長，咱們開始吧?！弊恳昂托渣c了點頭。于是，施政按程序詢問了王萬騰的姓名年齡等。王萬騰一一作答。然后，施政直奔主題?！巴跞f騰，你還為哪些官員轉賬洗錢？”王萬騰眨了眨眼睛。“沒有了，我都已經交代，證據也交給你們了！”肖堅答道：“你是交代了，但還沒有交代完！說吧，都還有誰？”卓野眼睛緊盯著王萬騰，沒有吱聲。王萬騰搖頭?！皼]有了！我都說了！”施政慢條斯理：“你沒說完，你轉賬出去的賬戶還保留一部分，沒有提交我們！”卓野聽著，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他知道，施政說的這些才是關鍵！卓野屏聲靜氣，眼睛緊盯著王萬騰。王萬騰把最后一口煙吸完，周閃拿著煙灰缸走了上去。王萬騰輕聲道：“謝謝周隊長！”然后，把煙蒂在煙灰缸里摁了摁，換了個坐姿道：“施局長，我毫無保留！該說的我都說了，該給你們的證據，我也給了！”施政搖頭，一字一頓?！安唬戕D賬出去的七百萬，你沒有說是誰給你轉進來的？”王萬騰一怔，沉默了下來。施政道：“如果你不交代那七百萬的來處，對你很不利，對你的量刑會很重！”王萬騰咬著嘴唇想了想，低聲道：“那是我走私的貨款，不是走賬洗錢款！”施政突然一拍桌子，厲聲道：“王萬騰，再加上一項走私罪，對你的量刑更重。多罪并罰，會讓你把牢底坐穿！”王萬騰心里翻騰不已，卻沉默了下來，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這次卓野以提審官的身份出現，且剛才對自己所說的話，王萬騰就已經確定。當年幫轉賬洗的那三百萬，就是卓野的！當時，是從青龍集團以貨款的名義轉到他的賬上的。他當時隨便問了問，對方說是公安局一個領導的。王萬騰說不會是丁長根的吧。對方搖頭，說不是，是一個副手的！王萬騰沒有再問下去。再問下去，就違規了，也給自己帶來危險！幫著轉賬洗錢，問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就是給自己帶來禍害！現在想想，那三百萬應該就是卓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