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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就往江輝這邊走來。當(dāng)經(jīng)過聞同林的身邊時,楊鳴頓了一下。他感覺得到聞同林那雙帶著惡意的眼睛。此時的聞同林也看到了楊鳴稍微的停頓,也不吱聲,瞇縫著眼睛看著楊鳴。楊鳴沒有停下來,起步往前面走去。到了江輝的跟前,楊鳴道:“書記,你得讓聞局長離開。他情緒不穩(wěn)定,如果一會兒他再拔槍,就不好收場了!”江輝抬頭向聞同林看去,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對緊跟在身后的秘書鄭繼山道:“鄭秘書,你讓聞局長離開這里。”鄭繼山應(yīng)了聲,向聞同林走去。江輝走進電梯,楊鳴跟著進去。沈浩緊緊地跟著。看到沈浩走進電梯,江輝不悅地轉(zhuǎn)過臉去。這一細微的動作,沈浩看到了。這時,電梯門關(guān)上。電梯里就只有他們?nèi)齻€人。沈浩有意無意地橫在楊鳴和江輝的中間。江輝心里明白沈浩的用意,也不吱聲,等著電梯下到一樓。如果真要干掉楊鳴,必須先干掉他身邊的這個秘書!他這個秘書像幽靈一樣,游走在自己的身邊。江輝心里惡狠狠地想著,不時拿眼睛瞟一瞟沈浩。電梯很快到了一樓。江輝往電梯外面走去。楊鳴緊跟在后面,沈浩隨后。幾個人來到了院子。江輝在他的車子旁邊站住,楊鳴跟著上來,沈浩站在不遠處。楊鳴道:“書記,你說吧。”江輝道:“剛才是你給俞廳長打的電話吧?”楊鳴皺著眉頭看江輝:“書記,你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江輝陰森森道:“因為我知道是你打的!”楊鳴笑了笑。“書記,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過,我知道俞廳長給你打電話,會起到那么大的作用,我早就應(yīng)該給俞廳長打電話,讓他勸阻你。”江輝不置可否地上下打量楊鳴,似乎要把楊鳴的五臟六腑看穿。楊鳴又道:“書記,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見海里?”江輝想了想,一副難過的樣子。“海里雖然違法違紀(jì),但功是功,過是過。他曾經(jīng)在鄉(xiāng)鎮(zhèn)當(dāng)過鄉(xiāng)鎮(zhèn)長、黨委書記,直至國土局局長,也為我們的地方經(jīng)濟建設(shè)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希望他老實交代他違法違紀(jì)、犯罪的事實。爭取得到寬大!”楊鳴詭異地看著江輝,點了點頭。“哦,書記,你是想讓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江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楊鳴道:“書記,你放心吧。海里是個精明人,他不會做吃虧的事情。一切都會從他的利益出發(fā)!”江輝怔怔地聽著。楊鳴的這番話,確實是對海里最貼切的評價。正因為如此,他就更擔(dān)心海里供出他來!雖然前一陣子他特意跟海里談過此事,并直接拿他的老婆兒子作抵押。海里是個明白人,拍著胸膛保證,萬一有一天他進去了,絕不會牽扯到他。可那是海里沒進去之前說的話,進去之后的想法跟進去之前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況且海里是個很利己主義者!正如楊鳴所說的,海里做事會從他自己的利益出發(fā)!見江輝發(fā)愣不吱聲,楊鳴道:“書記,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江輝點頭道:“好,走吧。”于是,江輝和楊鳴分別上車,離開了公安局。……此時,副局長聞同林回到了辦公室。他把槍放到桌子上,心里很不舒服。他以為,他今天拔槍為江輝開路,會得到江輝的重賞。公安局局長的位置會留給他!可看到江輝接了廳長俞志國的電話后,卻揮手讓他離開。他這才清醒過來。自己拔槍的沖動,將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江輝叫他收槍走人,說明江輝對俞志國還是有些敬畏的。這樣下來,俞志國怎么處理自己,江輝想幫忙或許都幫不上!想到這里,他一下子懵了。腳有點兒發(fā)軟。他想跟江輝說點什么,可江輝根本沒有理會他。徑直跟楊鳴離開了公安局。坐在辦公桌后面,聞同林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著。現(xiàn)在的他,除了后悔剛才的沖動外,根本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消除后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接受上面對自己的處分!聞同林思忖著。不行!這個事是江輝惹起的,必須找他解決!也只有他出面,才能消除上面對自己的處分!否則,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非落地不可!這樣想著,聞同林拿過手機,就想撥打江輝的電話。可還沒有撥,江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聞同林心里一陣驚喜,趕緊接過電話。“喂,書記,我剛想給您打過去呢。”江輝道:“哦,你有事你先說吧!”聞同林道:“書記,您剛才也看到我拔槍了。恐怕我副局長的位置坐不下去。我需要您幫我一把,否則,我有可能被施政踢出領(lǐng)導(dǎo)班子。”江輝的眉頭皺緊,接過話。“聞局長,你剛才是沖動了些。如果不拔槍,或許俞廳長的電話不會打過來。”聞同林瞬間懵逼。他沒想到,江輝反怪到自己的頭上!這真是拍馬拍到馬腿上了!片刻后,聞同林道:“書記,你不了解施政。對他那種人,必須以硬碰硬!如果您不叫撤離,他最后肯定撐不住,讓您進去。”江輝道:“好了,都過去了,翻篇吧。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想辦法參加對海里的審訊。”聞同林趕緊搖頭。“書記,您這是異想天開!今天我都拿著槍對著施政,對著凌波周閃,對著那幾個警察。你認為我還能平平穩(wěn)穩(wěn)地當(dāng)這個副局長嗎?書記,您想要我參與對海里的審訊,你必須得保住我!”電話那端的江輝沉默了下來。聞同林有些絕望。這樣的沉默,是一種死一樣的沉靜!這預(yù)示著江輝幫不了他!頓了好一會兒,聞同林道:“書記,您在聽嗎?我說的這些都很實際!也許施政現(xiàn)在正在向俞廳長匯報,我剛才帶著人,拔槍對著他們。書記,你必須盡快找俞廳長解釋。否則,我就死定了!同時,我也擔(dān)心這件事會牽扯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