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晉良應了聲，轉(zhuǎn)身就往楊鳴的辦公室去。剛到楊鳴的辦公室門口，便看到沈浩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沈浩也看到了麻晉良，躬著身子道：“麻市長好！”麻晉良微微點頭，想了想，停了下來。直接問道：“沈秘書，在此之前，你跟楊市長到過天火？”正往電梯去的沈浩瞬間站住，腦子急速地轉(zhuǎn)著。麻晉良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而且沒有任何前奏，直接確定性的開問！腦子里還沒有想好怎么回答，沈浩機智道：“麻市長，您說的是什么時候？”麻晉良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意味深長道：“你是說，你跟楊市長多次到過天火市？”楊鳴的聲音傳了出來。“不，沈秘書跟我一起到天火，就一次！”話音落下，楊鳴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沒等麻晉良回應，楊鳴又道：“麻市長，怎么了？你們要調(diào)查我到天火的時間？”麻晉良有些尷尬，搖頭道：“不，你想多了！我只是隨便問問。”楊鳴微笑道：“我說呢。任職之前，先行過來暗訪是一種很正常的行為。我以為麻市長你們不充許呢。”麻晉良怔怔地聽著。這是楊鳴到天火任職后，跟他說得最重的話。以往說話不僅小心翼翼，還帶著卑微和拍馬屁的成份。現(xiàn)在這樣回答，解釋中多少都帶著一絲的硬氣。他這是給他的部下?lián)窝亍Ｂ闀x良心里有所不快，但也生不了氣，發(fā)不了火！楊鳴的話合情合理！這個時候跟楊鳴糾纏，自己會更尷尬。片刻后，麻晉良揮手道：“楊市長，市長讓你到他辦公室去，現(xiàn)在馬上！”楊鳴道：“好，我馬上過去！”麻晉良瞟了沈浩一眼，轉(zhuǎn)身離開。楊鳴輕輕地拍了拍沈浩的肩膀，微微點頭，低聲道：“回答得好！”……幾分鐘后，楊鳴走進江輝的辦公室。看到楊鳴走進來，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江輝，一動不動道：“楊市長，咱們八點十分出發(fā)到原寧去。中午我們想請省委領導吃個飯，你看看能不能把高書記一塊請出來？”楊鳴哈著腰走近江輝，低聲道：“市長，中午請吃飯，現(xiàn)在才向高書記發(fā)出邀請，太晚了！”江輝眨了眨眼睛。“我也是臨時決定的！高書記太難請了！自從他到任咱們的省委書記后，我邀請了他幾次，都被他婉拒了。所以，對于宴請高書記，我根本沒有信心。我知道，你是高書記的大紅人。你把他邀請出來，應該沒有問題！”楊鳴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嘴上卻說道：“市長，我也不敢保證！高書記不喜歡接受宴請，況且這個時候請他，有點不禮貌啊！”聽到這里，江輝的眼里閃過一絲光亮。楊鳴的話里，透出些許的可能！思忖了片刻，江輝道：“楊市長，今天中午我們請的是省委的其他領導。咱們請高書記，就晚上吧！如果他晚上沒空，那就明天中午或明天晚上，你看這樣行吧？”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楊鳴只好說道：“好的，我試試。”江輝高興地一拍桌子。“不管怎么樣，你一定想辦法把高書記請出來！從原寧回來后，我就召開常委會，決定你的分工問題。”楊鳴突地想到，江輝曾經(jīng)表示，把麻晉良分管的工作，移至他名下。這樣豈不是增加他跟麻晉良的矛盾？思忖了片刻，楊鳴道：“市長，您不會讓我分管麻市長所分管的工作吧？那樣的話不好！到時候我跟麻市長就成了冤家了，對我工作的開展沒有什么益處！”江輝從辦公桌后面走了出來，輕輕地拍了拍楊鳴的肩膀。“放心吧，既然我把他分管的工作移交給你，我就會做好他的工作。不會讓你們產(chǎn)生矛盾的！”楊鳴微微點頭，剛想說什么，江輝又道：“楊市長，聽說你到天火任職前，到天火進行了暗訪？”楊鳴心里早有了底，直接點頭道：“是的，市長！我擔心自己不適合天火的氣候和環(huán)境，所以過來先適應和體驗一下。”江輝不動聲色道：“不是暗訪來了？”楊鳴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暗訪當然好聽些，還可以給我的政績加分！但跟市長您，我就得實話實說了！”江輝贊賞道：“好，我知道！回去馬上給高書記打電話，邀請他要說得委婉些。”楊鳴道：“好的，市長，我這就去！”楊鳴往辦公室走去。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江輝和麻晉良老糾結(jié)他暗訪天火之事！在官場上，任職之前到任職地進行暗訪或熟悉環(huán)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們來來去去地糾結(jié)這件事，難道是擔心，自己在暗訪中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楊鳴這樣想著，回到了辦公室。剛進辦公室，江輝的秘書程時打來電話，說出發(fā)時間改為八點二十五分。過了一會兒，楊鳴撥打高明偉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楊市長，你好！”楊鳴道：“書記，我有個事向您匯報。八點半鐘，江輝帶著我和副市長麻晉良到省城原寧去。他們計劃中午請省委領導吃飯。至于是哪個省委領導，他們沒說。江輝剛才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讓我邀請您，說今天晚上宴請您。”楊鳴這樣的匯報，就是如實傳達江輝的意思，不帶任何個人的意見和建議。高明偉思忖了片刻，回答道：“你說我不在原寧，我出差回來再說。如果他問，什么時候出差回來，你說一個星期后。楊市長，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們宴請的省委領導，應該是咱們的省長莊天則。莊天則知道是我把你空降過來的，跟他在一塊兒吃飯時，盡量不說話！靜聽他們說什么就好了。”楊鳴道：“好的，書記，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洪力走了進來。“楊市長，已經(jīng)超過出發(fā)時間了。”楊鳴道：“臨時通知，出發(fā)時間改至八點二十五分。”說著，楊鳴看了看時間，繼續(xù)道：“走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八點二十分了，咱們到樓下等他們。”洪力應了聲，拿起楊鳴的公文包就往外走去。楊鳴跟著也出了辦公室。兩個人來到電梯口，等了一下，電梯門開了，蔡老頭從電梯走了出來。抬頭看到楊鳴，蔡老頭急忙道：“楊市長，我有急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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