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蒼伐沒有理會她,扯了身上一塊干凈的布清洗,為帝懿擦拭嘴角、下巴處的血漬。 云驚凰想進去幫忙進不去,想靠近也沒有資格。 她只能跪在雪地里,從外面隔得遠遠地看著那個男人。 寒冬臘月,小雪飄飄。 此刻的這具身體還是被趙如蕙“寵”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折磨。 只跪一會兒,她就感覺好冷好冷,陷入雪里的膝蓋更像被銀針密密麻麻的扎著。 細細的雪落在她的頭上、睫毛上、肩頭,不斷堆積,越堆越多…… 而帝懿也沒好到哪兒去。 薄涼的嘴角不時流淌出血液,臉色看起來十分灰白。 即便有營養(yǎng)液輸入,也是杯水車薪。 蒼伐一會兒擦血,一會兒熬藥,一會兒在高臺上生柴火,讓帝懿周圍的空氣稍微溫暖一些。 但柴有些濕,以至于燃燒時煙霧大,嗆人。 曾經(jīng)的贏宮用的是萬中挑一的紅羅炭,如今卻只能燒柴。 曾經(jīng)的帝懿九五之尊,前呼后擁,兵馬百萬,如今卻只有一人、一虎相伴。 就連曾經(jīng)贏宮用的瓷器也是金杯玉盞,可如今蒼伐熬的藥,是盛在缺了口的粗陶碗中…… 當(dāng)時戰(zhàn)敗,帝懿昏厥,西洲帝國要東秦上繳無數(shù)財物才肯退兵。 文皇下令將贏宮收刮一空,但凡值錢的全被收走…… 現(xiàn)在的贏宮,只是個空殼。 云驚凰只覺得白云蒼狗,滄海桑田。 她看著殿內(nèi)的火光,就這么恍惚感慨地跪了整整幾個小時。 跪得頭暈?zāi)砍粒^上、眉梢上全落了厚厚的白雪,全身麻木得像是凍成冰雕。 到了夜里三更時分,帝懿情況有所穩(wěn)定。 但雪越下越大,大如鵝毛,寒風(fēng)呼嘯。 再這么下去,她會變成雪人,她的意識也在模糊…… “轟”的一聲! 永盛殿上方的一處房頂忽然被積雪壓垮,破出一個大洞,瓦片落得滿地狼藉。 “砰砰砰!” 雕花窗也被狂風(fēng)刮得壞了好幾扇,墜地裂開。 狂風(fēng)和大雪從房頂?shù)亩础⒋皯艟砣耄蟮畈窕鹚查g被吹滅,陷入一片黑暗、暴風(fēng)雪冷。 向來冷靜的蒼伐怔了怔,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景象。 本就處境艱難,還沒有修葺工人,沒有材料…… 屋漏偏逢連夜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