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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大人總比孩子有辦法，我餓不著的。”

    韓青進來，找了一張油紙，裝了六個包子包起來。

    她一出來，將包子遞給二毛。

    “趕緊拿回去跟你奶奶吃吧。

    下次見你，我希望你臉上和你身上都干干凈凈。”

    二毛抿抿嘴，默默接過油紙包，眼淚瞬間嘩嘩流下來。

    韓青看他都要哭鼻子，假裝嫌棄嘀咕。

    “這么愛哭鼻子，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征服那幫孩子的。”

    “他們欺負我，我就打他們。

    他們還欺負我，我就打哭他們。

    只有打贏了，打哭了，他們才不敢再繼續欺負我。”

    這話似乎有道理。

    成長的路上，沒人為他撐傘，他就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二毛話落，小聲哽咽道：“謝謝大姐。”

    他垂頭轉身要走，被韓青再次喊住。

    “噯，我也從小沒媽媽。

    男孩子要堅強一點，你現在是小大人了。”

    二毛回頭看了韓青一眼，倔強地擦掉眼淚，轉身跑開了。

    韓青做了個深呼吸。

    生活啊，果真是苦不堪言。

    努力活著的人，都是在玻璃碴里找糖吃啊。

    韓青進來，張愛琴做的包子已經沒了。

    張愛琴知道她沒吃飽，她把自己的那份給了二毛。

    張愛琴道：“我給你煮碗面吃吧。”

    韓青往床上一躺，雙腿重疊。

    “不了，我已經吃飽了。”

    她不是吃飽了，她是心里沉甸甸的，感覺堵得慌，瞬間一點味口都沒了。

    她是想幫助很多人，但自己都不夠強大，又怎么去幫助別人。

    朱大力這邊，胡文良帶著小湯圓在村子附近的林子里去撿柴火。

    他們空閑時間就去林子里拾撿柴火，不然冬天了沒啥燒的。

    小湯圓背著一個小背簍，那是龍江親手給編的。

    小背簍里面，是一些羊肚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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