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侯府的中饋這些年一直掌握在溫姨娘手中,各家各院都得看她臉色行事。 早年時老夫人不是沒想過把掌家權給唐氏,奈何唐氏嫁她兒子嫁得心不甘情不愿。 且又是個嬌氣的,自打進府,三天兩頭稱病躲在自個兒院子里,誰也不見。 時老夫人也不敢隨便給唐氏立規矩。 她自己是繼室,娘家在甘州有幾分體面,拿到京城來就不夠看了。哪敢明目張膽搓磨兒媳婦去得罪護國公府? 所以這些年她雖然換了人家的兒子,倒也不曾后悔過。有時還暗暗得意,國公府的嫡小姐又怎樣,還不是任她擺布?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爵位爭奪迫在眉睫;命格復位,是她想到最能破局的辦法。 若是哪些不長眼的比如陳媽媽之流,在這個節骨眼上隨口往外一宣揚,他們侯府竟然由著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姨娘掌家,不止兒子的仕途受影響,侯府顏面又何存? 更可怕的是,被有心人參上一本寵妾滅妻。當今皇上最重禮法……后果不堪設想。 時老夫人腦子轟然一響。 看著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孫女兒,行事頗合她意,樁樁件件都能辦到她心坎上,便起了心思,“夏姐兒,一晃你竟然十四歲了,明年及笄后,也到了議嫁之年?,F在咱們侯府的中饋就暫時先交給你,你也學著管管家如何?” 溫姨娘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姑母,夏姐兒才多大點,還是個孩子呢,她能管什么家?” 時安夏唇角逸出一絲幾不可見的散漫。 想那皇城森涼的前朝后宮,乃至整個北翼江山都曾捏在她指尖,區區一個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不上侯府,卻也不想讓溫姨娘得了便宜。再說,這是她遲早要送給大伯母的禮物呢,干嘛不要? 這便站起身,朝時老夫人輕輕一福,“孫女兒恭敬不如從命。” 時老夫人瞧著寵辱不驚的孫女兒,心里十分安慰。 有這行事膽色,還怕尋不到個好婆家?晉王妃的位置如今懸空,其實也不是不能想。 時安夏離開荷安院時,看見跪在地上已成雪人的陳媽媽,溫溫嘆口氣,“陳媽媽,你這又是何必?明松堂跪著不好嗎?非要跪在這冰天雪地中。我憐你腿腳不便,你卻不領情?!? 陳媽媽也悔啊。早知如此,還不如去明松堂老實跪著。那里好歹有柔軟的蒲團,更不用淋雪。 她一腔怒氣堵在胸口,卻不敢在臉上顯現半分。 她氣老夫人如此絕情。惹急了,她真就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抖露出來,看誰吃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