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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連山水的想法一樣,劉闖過來看到材料的時候,他也有些猶豫:“張書記,您的意思是要對這些問題進行深挖么?之前咱們對防災失誤已經查過了一次,現在又要對建設工作進行深挖,是不是有些過于頻繁使用監督力量了?”按說最應該支持的劉闖,現在都有些猶豫。張元慶則是看向蔣林:“蔣市長,你是怎么看的?”蔣林沒想到張元慶將了自己一軍,他的本意就是要狙擊災后重建方案,順便在天水市發出自己的聲音。張元慶往后退一步,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事情還是會干的,成果也是能夠拿到的。可是偏偏對方如此的極端,直接準備讓紀委介入,這是要逼著自己做選擇。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話,那么張元慶就可以順勢推行方案,先把災后重建和城市升級的工作推行起來。如果自己同意的話,又未免給人一種吹毛求疵的感覺。張元慶這個青年人,明明才三十多歲,做事情竟然如此的老辣。蔣林沉吟片刻,語氣變冷:“我個人認為,紀委力量檢查還是有些過了,如果要查的話,我可以帶領審計局去進行內部審計。在此期間,工作要先停下來,查清楚之后才能繼續推進。”劉闖看了一眼張元慶,又看了一眼張元慶,他是不想要介入的。而且在他看來,現在天水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災后重建,兩人這么一搞,只怕下面的矛盾就大了。而且蔣林提出的方案,似乎也是有些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卻沒有想到,張元慶同意了:“明天在會上把這個事情定下來,我表個態,災后重建與城市升級工作必須一起干,而且要快速推進。但是我不能允許這些工作里面,存在任何的隱患。”面對劉闖不理解的眼神,張元慶緩緩說道:“針眼大的窟窿,漏出去的就是斗大的風。這些任何一個問題,都有可能造成我們天水市平白無故的損失。這些損失,是我現在不想看到的。”劉闖也聽說了,張元慶到處在籌錢,據說前幾天,張元慶參加一場同學會,就籌來了近百萬。這些錢,可都是人情。所以對這些問題,張元慶高度重視地對的。但是蔣林這么做,就有些讓人說不出的感覺了。三人商討了之后,第二天的會議上,大家的意見高度一致。會議決定成立調查組,蔣林作為調查組組長。而蔣林在設置成員的時候,并沒有讓紀委那邊參與,而是讓喬琳來當副組長,組員基本上都從審計局抽。按照分工來說,審計局是蔣林直接分管的,他等于是將這個調查組,全部安排成他自己的人。還別說這個工作作風,令一些人想到了之前的張元慶。張元慶在做一些專項工作的時候,就會在工作組上下功夫,基本上不會讓其他人伸手進來。蔣林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完全掌控了調查組的力量。政法委書記周開元試圖提出不同意見,想要插手進去,也被喬琳給擋回去了。周開元不免有些擔心,這兩人看樣子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立威啊。而且兩人這么一個玩法,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其他工作。奇怪的是,張元慶在這個問題上并沒有反對,反而表示支持。不過張元慶也提出了意見:“調查工作要深入、具體,更要講究高效率,災后重建工作迫在眉睫,不能一再耽擱。蔣市長,壓力可是給到你這里了。”聽到張元慶的話,會上的人表情各異。他們不知道,張元慶這是不是向蔣林發出挑戰,和對方玩了一次對賭。如果蔣林工作沒有成效,自然是灰頭土臉地回來,張元慶就要強力推進此項工作。甚至他要借此打擊蔣林的威信。可是蔣林沒有把握的話,他會冒這個險么?這個老家伙拿出來的材料,到底還有沒有隱藏材料,誰都不知道。如果這是一個對賭,張元慶等于將自己擺放在一個不利的位置上。如果換作是之前才認識張元慶的時候,很多人或許認為這位年輕領導是個稚嫩、青澀的人,做事情有些沖動。可是在場的人,不知道張元慶的人可真不多。這個青年人看似年輕,絕對已經堪比一些老政客的老辣。對賭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有的人猜測,張元慶這是做了一次交換。讓蔣林借此立威,但是立完威了,就要回來支持方案的通過。這樣的做法,好處就是能夠統一意見,盡快把工作推行下去。只是這么一來,就有些忍辱負重了。更何況蔣林等人會罷手么,難道不會變本加厲?隨著天水市的格局變得復雜,這些班子成員也感覺情況更加復雜。只是他們很多人看張元慶平靜的神色,好似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蔣林自然是眼中閃過了一絲喜悅,會議結束之后,他立刻就著手調查工作。他是摩拳擦掌,想要搞出一些大動作。在他眼中,張元慶這分明就是被動防守了。而在蔣林發起聲勢不小的調查工作時,周開元則是私下找到了張元慶。周開元委婉地提出:“張書記,蔣市長搞這么一手,容易搞得人心惶惶的。咱們天水市現在正是團結一心大展拳腳的時候,他這個行為無形之中也在挑戰你的權威。”周開元就差說出,張元慶已經在被蔣林拆臺了。對于周開元的問題,張元慶卻淡淡一笑:“老周,蔣市長是好心,既然是好心就讓他去做這個事情。有些時候,不要太過考慮個人得失,斗爭不是常態。”周開元當即就差呵呵了,別人說斗爭不是常態,我還是相信的,但是你張大書記不斗爭,誰相信呢?他隱隱感覺,張元慶是在憋什么大招。蔣林這邊是興致沖沖要殺雞儆猴,在天水市立下威名,張元慶這邊好似已經藏好了棍子,準備給他當頭一棍了。只不過這個棍子怎么打,誰也搞不清楚,就連自己都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