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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兄弟,還喝啊?我這要收攤了。”燒烤攤老板過來一臉笑意的問著楊東和賈豐年。等走近一看,頓時吃了一驚。“楊…楊書記?是您啊?”剛才忙活著,根本就沒時間仔細辨認。現在周圍的顧客都走了,只剩下兩個人,他這一看,頓時吃了一驚。“老板,我們在喝一會。”楊東笑著開口,看向老板示意。老板扭扭捏捏了一陣,最后跺腳點頭:“行,有楊書記在這,我就多開一會。”“我再給二位領導烤點串。”老板看到桌子上的串已經涼了,轉身就去烤串。“這老板挺有意思,這都春末夏初了,天也不冷了,還想早點收攤回家,哈哈。”賈豐年看了眼手表時間,這才晚上八點半啊,就要收攤。楊東也跟著笑了笑,沒多說什么。也許人家賣完串了,看顧客都走了,就想早點回去陪家人。“最后兩瓶,一人一瓶吧。”楊東指著最后的兩瓶酒,這是第三打酒里面的最后兩瓶。一個人平均喝了八瓶酒了。“行!”“一人九瓶酒,誰也別占誰便宜。”賈豐年紅著臉笑著開口,今天他是喝高興了。這是第一次喝酒跟楊東聊天,談心。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后一次。“楊東,咱們來個三年約定吧。”賈豐年喝了一杯酒,腦中靈機一動,便直接說了。說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但收回,已經晚了。“什么約定?”楊東好奇的抬頭,看向賈豐年。賈豐年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三年之后,看咱們誰先做到縣委書記。”楊東詫異的看向賈豐年,沒想到賈豐年在慶和縣失敗了,卻依舊這么有斗志。不過想一想賈豐年對未來房地產的預判,以及他做的政策基本上都沒問題,有的只是細節上的粗糙。沒準賈豐年還真的能夢想成真。“那我肯定選我自己!”楊東自信一笑,這種自信是自己這個重生者優勢帶來的,并非賈豐年這種原始人能比的。“我選我自己。”賈豐年也指了指自己,也是一臉的自信。三年達到縣委書記,對于兩個人而言,其實都不算太難。因為兩個人已經是副處級天花板了,縣紀委書記和常務副縣長,都是可以一步升縣長的。而縣長升縣委書記,原則上一年以上就可以。所以三年對于兩人而言,尤其是兩個有背景的人,不難。唯獨看的就是誰更先做到,誰就贏,在這三年之內。“那就等待三年后!”楊東舉起酒杯。“好!”賈豐年也舉起酒杯,朋友一般的兩個人碰杯,一飲而盡。“你得注意民意,多考慮老百姓的想法!”楊東放下酒杯,提醒著賈豐年。“你得恩威并施,不能一味對老百姓太好。”賈豐年也反過來勸著楊東。這是兩個人目前各自存在的缺點。算是為對方查缺補漏吧。兩個人的反面教材,就是他們兩個。賈豐年只有威,沒有恩。楊東只有恩,沒有威。只不過目前而言,對老百姓有恩的楊東,更顯得優秀,但若不解決這一點,后患無窮。賈豐年對老百姓沒恩,卻不代表會一直失敗。因為對老百姓沒恩,高高在上的領導,太多了,不勝枚舉,人家也沒耽誤升官。嘟嘟嘟…兩個人正準備相視一笑泯恩仇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哨聲,傳入耳中。這個哨音由遠及近,但很刺耳。伴隨著哨音的還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兩人循聲望去,就看到一輛面包型的執法車輛,從路的另一頭疾馳而來,大晚上路上也沒幾輛車,這執法車輛開的速度過快。咯吱一聲,剎車聲響起。這一輛執法車輛就停在了燒烤攤前面。燒烤攤老板看到城管的車,臉色都變了。完了…執法車輛是城管的執法車輛。楊東看到城管車輛之后,立馬就明白怎么回事。同時一下子就尋思過味來,剛才燒烤攤老板為啥會催促自己和賈豐年離開。老板他要收攤,不是因為他想早點回家,而是城管的原因。吹著哨子下車的四個城管,大搖大擺的來到燒烤攤前面,也不知道哪個腳欠的,一腳就踢翻了燒烤攤。里面的明炭火掉了一地,差點滾到老板的鞋上。楊東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這更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當著賈豐年的面。賈豐年現在是輕松的,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慶和縣的領導。但自己卻還是慶和縣領導。賈豐年面色古怪,隨即也難看。任哪個領導看到手底下城管是個這樣模樣,都會不滿。尤其賈豐年今天之前,他還負責城管局。他是常務,原則負責所有。慶和縣城市行政執法管理局,簡稱城管局。楊東卻不負責城管的事務,但如果楊東以副縣長身份主管慶和縣政府,那么城管局,他也是可以管的。“怎么個事?不是規定晚上八點半收攤嗎?”“這都八點五十了,還不走?還沒賺夠?”為首的城管板著臉,語氣嚴肅的質問著。“我這就走,這就走。”燒烤攤老板連忙開口,開始整理燒烤攤,準備離開,這些城管,他可惹不起。得罪他們,人家能讓你晚上出不了攤。“這就走?早干啥了?晚了!”“不把你們這些破壞規則的弄的服服帖帖,算我們城管沒本事。”為首的城管冷笑一聲,現在想走,晚了。他一個眼神,周邊的三個城管立馬上前,連燒烤攤帶三輪車,直接扣下。“還有串?”一個城管看到桌子上的串,直接拿起來,一口吃掉。“燒烤技術還不錯,可惜就是腦子不好使。”“城管局明文規定,晚上八點半收攤,不允許在外面擺攤,你們這些商販都當耳旁風了?”城管一邊吃著烤串,一邊數落著燒烤攤老板。燒烤攤老板下意識的看了眼楊東的方向,但也不敢開口。誰知道楊東跟這些城管,是不是一伙的?都說楊書記好,但他也只是聽別人說的,看了一些貼吧,新聞啥的。具體啥樣,沒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敢賭。“賈豐年,這就是老百姓被欺負。”楊東指著那邊發生的情況,朝著賈豐年示意。“你這個常務,現在還不肯俯身看看民生嗎?”楊東反問賈豐年。賈豐年無法接話,只能沉默以對。但心里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抹微弱的光照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