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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3。】,“我給李軍打電話!”賈豐年拿出手機,給城管局的局長李軍打電話,讓他到現(xiàn)場。電話撥過去了,但是一分鐘,沒有人接聽。他準備打第二次,忽然愣住,放在數(shù)字鍵的手指沒有再落下去。“你打吧。”賈豐年微笑的看向楊東。楊東隱約猜到了什么,嘆了口氣,官場現(xiàn)形啊。如果賈豐年還是領(lǐng)導,李軍無論如何都不敢不接電話。楊東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也不是顧忌這個的時候,直接當著賈豐年的面,撥打慶和縣城市行政管理局長李軍的手機號。賈豐年默默的數(shù)著時間,1,2…3還沒數(shù)到,李軍就接了電話。“喂,楊書記!”聽著李軍熟悉的聲音,賈豐年除了苦笑聳肩,還能怎么辦吶?“李軍,你們城管局挺牛啊,能限制商販晚上幾點歇業(yè)?”楊東笑著開口,問著李軍。李軍坐在家里沙發(fā)上看電視,聽著楊東這帶笑的反問,冷汗瞬間下來了。壞了…“楊書記,我,我…”李軍從小以口才干脆著稱,就算是縣里面這么多局長,也數(shù)他嘴巴最利索。但是這一刻,他結(jié)巴了。大腦一片空白,啥都說不出來。“什么我我我的,馬上給我來慶順路3號。”楊東怒喝一聲,想憋著火氣,但是憋不住。他放下手機之后,直接起身沖了上來。他再不沖上去,這燒烤攤老板要被這幾個城管報以拳腳了,已經(jīng)開始爭搶燒烤攤和三輪車了。“住手!”楊東沉聲大喝,指著四個城管。四個城管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去。“你踏馬誰啊?”一個年輕的城管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的瞪著楊東。“草,你小子趕緊閉嘴,這踏馬是楊書記!”為首的老城管認出楊東了,立馬卷了年輕城管一腳,力度沒控制住,差點給自己摔了個屁股蹲。“楊書記就楊書記,叔,你踢我干嘛啊?”年輕城管很是委屈的捂著屁股,回頭看向老城管。然后他就愣住了,瞪大眼睛。“楊…楊楊楊…”他也結(jié)巴了。楊東來到城管面前,四個人全都低下頭去,老老實實站成一排。“老板,我們那桌結(jié)賬!”楊東看向燒烤攤老板,笑著開口。“不,不要了,楊書記,我不要了。”“能不能讓我走啊?”燒烤攤老板嚇壞了,臉上滿是緊張害怕之色,眼里都是惶恐。他就這么一個燒烤攤?cè)嗆嚕撬燥埖募一锸拢@要是沒收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辦。“老哥,你從今天開始,不能在這里擺攤了。”楊東開口出聲,看向燒烤攤老板。老板臉色一苦,四個城管臉色一喜。但是楊東的下一句,他們徹底慌了神。“明天晚上開始,你去縣委大樓對面,擺攤!”“我倒要看看,誰敢不讓你擺攤!”“不光你去縣委大樓對面街道擺攤,你召喚召喚其他擺攤的,都讓他們?nèi)タh委一條街。”“縣委書記也得吃飯,縣長也會餓肚子,你們?nèi)タh委一條街擺攤,晚上我們下班,就可以吃點串,挺好的。”“你們想開幾點,開到幾點。”“明天晚上,我?guī)Эh委書記去吃,就吃你家!”楊東開口,語氣堅定。燒烤攤老板看楊東不是威脅,也不是反諷,更不是暗示,而是真的讓他去縣委一條街擺攤,心里有些復雜。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但就是很奇怪,有點委屈,想哭,又哭不出來。“拿著,我算了一下,這些串,加上啤酒,大概一百塊錢。”一秒記住【。3。】,楊東從錢包里取出一百塊現(xiàn)金。“書記,多了…”老板握著手上的一百,下意識的呢喃一句。“多了?那我再拿幾串!”楊東笑著從桌子上拿了幾串羊肉串。“這回行了吧?”楊東笑著看向老板。老板張嘴想說還是多了,但點了點頭:“夠了!”“快回家吧,其實晚上九點也差不多了,咱們小縣城,沒有人能吃太晚。”楊東朝著燒烤攤老板擺手,示意他回去。老板點頭,然后彎腰去扶燒烤攤,收拾掉在地上的東西。四個城管眼疾手快,跟著一起收拾,樂樂呵呵的收拾好了,然后目視著燒烤攤老板騎著三輪車離開。等燒烤攤老板走了,四個城管轉(zhuǎn)身繼續(xù)低頭。“晚上吃了嗎?”楊東看向四個人,問道。“沒,沒吃。”為首的老城管害怕的搖了搖頭。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給,沒幾串,一人分點,吃了吧。”楊東把手里的羊肉串遞過去。“不不不,楊書記,我們不餓。”為首城管連忙后退,擺手。“拿著吧,我請客,你想讓我浪費錢啊?”楊東不是好氣的瞪了眼他,然后執(zhí)意給他們。三個城管都看向他,為首的老城管也只能接過。“你們也不容易,身為執(zhí)法基層管理人員,每天晚上走街串巷,現(xiàn)在天暖了,之前冷的時候,也凍手凍腳吧?”楊東笑著問他們。為首老城管點了點頭:“現(xiàn)在還好,冬天時候冷,不過車里面有暖風,穿的也厚。”“那就行,以后記住,執(zhí)法要文明執(zhí)法,不要罵罵咧咧的,他也是老百姓,你們沒這身服裝,你們也是老百姓。”“都是老百姓,誰也別為難誰。”“他晚上出攤,為的是一個家庭,你們晚上執(zhí)法,也是為了你們的家。”“今年慶和縣要搞旅游,現(xiàn)在還沒開始,你們這樣執(zhí)法,萬一被外地游客看到了,咱們縣還怎么賺錢?”“咱們政府不賺錢,你們工資能漲嗎?道理是不是這個道理?”楊東說道理,并不會為難四個基層執(zhí)法人員。有問題,也是從上到下。而不是單純基層出現(xiàn)問題,基層的問題,正是上面的問題導致的連鎖反應。“書記,我們錯了。”為首老城管咽下羊肉串,胃里面暖和一些,連忙道歉認錯。“你們的確有錯,你們粗暴執(zhí)法,說到底就是有問題。”“文明執(zhí)法,素質(zhì)執(zhí)法,干凈執(zhí)法,這是我們應該要做的事。”“不過你們應該也是被你們領(lǐng)導教導這么做的吧?強硬一點,讓攤販怕你們,這樣執(zhí)法成本低,是不是?”楊東笑著問四個人。四個人對視一眼,沒敢答話,作為下屬怎么能說領(lǐng)導有錯那?“行了,攤販都回家了,你們也回家吧,回去泡個腳,洗洗澡,墊吧一點吃的,早點睡吧。”“明天不要這樣執(zhí)法了,我今天是跟你們講道理。”“但是再有一次,那就不是講道理了!”楊東臉色冷下來,沉聲開口警告著。“是,楊書記,我們絕對不會那樣了,請您放心。”四個人千保證,萬保證,絕不再犯。楊東讓他們走了。“走吧,咱也回去。”楊東拉起賈豐年,往家走。“今晚住我家!”“不等李軍了?”賈豐年問了一句。“等他干什么?就讓他在這站著,什么時候想明白,再來跟我匯報!”楊東冷哼一聲,對待基層執(zhí)法人員,他可以講道理。但對待城管局長,他可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