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于庭院之中酣戰(zhàn)一場,雙方只以劍招交手,周身功力不過使了三四成,只是點到為止的切磋。 不過這二人的點到為止,還是令整座花園震顫不已。 李躍虎早已放棄站著,干脆坐在地上觀戰(zhàn),被地面?zhèn)鱽淼恼鸶蓄嵉脺喩韥y抖。 注意到這一幕,韓東流一劍蕩開迎面襲來的紫氣,笑著開口道:“再收一分力?” 楚秋頷首道:“今天就到這兒吧。” 他沉下氣息,盤旋紫色瞬間散盡。 韓東流略有感嘆道:“這四余劍譜不愧是玄月宗秘典之一,四套劍招各成主體,千變萬化,又能合而為一,堪稱此世一流的劍道絕學了。” 楚秋笑了一聲,“這么會拍馬屁?那你說說,這套劍譜與你的逍遙劍比較起來孰強孰弱?” 韓東流還未開口,楚秋已經封死了他的后路,“莫要說什么天下武學并無強弱之分,唯有武夫實力不同這種廢話,若真是這樣,功法還分什么品階?” 見糊弄不過,韓東流翻手將長劍歸鞘,搖頭道:“天下武學確有品階,不過說到頭來,這都是武夫對于武道的梳理,落于具象,便成了功法武學。 正如武夫有上三品,中三品,下三品的區(qū)分。 武學的品階,便也分為下三品筑基,中三品絕學,以及上三品天境。 其中諸多奧妙無法一一細數(shù),但不變的一點是,功法品階,必然與武夫境界相互對照,代表著對應的手段。 隨著武夫的實力進境,自身武學的品階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同一門傳承,在不同的武夫手中,也有不同的用法。 基于前人經典,化作屬于自己的東西,才是高品武夫的道路。” 楚秋從李躍虎那兒接過了擦汗的手帕,隨意擦拭雙手,淡淡道:“所以說,功法與武夫之間的關系是互相成就,越是到了高品,武夫便越有可能反過來成就功法完善?” “不錯。” 韓東流頷首道:“五品開始,武夫便被稱之為宗師,有開宗立派的資格。 這天下武學,除了前人開創(chuàng)的皇皇大道,余下皆是后人沿襲拓寬的道路。 既然功法能夠成就武夫,反過來說,武夫卻不能成就功法,那這世上恐怕就只剩寥寥幾部傳承,哪還有今時今日的武道之盛?” 他這一番話,確有幾分道理。 功法能夠成就武夫,那么反過來說,武夫也一定會成就功法。 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 武道演變到今天,倘若沒有后續(xù)之變,導致今不如古,那這天下武夫早就該絕跡了才對。 不過,他的話雖然有道理,楚秋還是一眼識破他是在轉移話題,搖頭失笑道:“韓宗師,你說了這么多,還是沒有說到關鍵。四余劍與逍遙劍孰強孰弱?” “你這人還真是難糊弄。”韓東流苦笑了一聲,終是說道:“我這逍遙劍只是基于五品絕學大光明劍所創(chuàng),較比四余劍還是遜色了一籌。 但若只論劍法不比根基,你除非掌握四余唯一,否則絕對比不過我的逍遙劍。” 身為大虞江湖五品第三,又是以劍法聞名于世的宗師,韓東流自有其驕傲在。 武夫強弱,自要以實戰(zhàn)說話。 實打實地交手,韓東流自問不是風雨樓主的對手。 但若純粹以劍法問個高低,他當然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剛剛掌握一門四余劍的楚秋。 楚秋聞言,倒也沒再給韓東流難堪,將手帕遞給李躍虎后,才是說道:“拿一門四品劍法換我的大雪龍拳,那丫頭還真是舍得。” 前些日子,蘇雪泥登門拜訪,坐而論道,意在交換武學。 但她想要的,卻不是方老頭最得意的霸勢九斬,亦不是那門足以吞吐八荒,厚載萬物的一氣造化功。 蘇雪泥要的,竟是大雪龍拳。 這一點,楚秋早先也沒料到,但隨著談話深入,他也發(fā)現(xiàn)蘇雪泥修煉了一門極為特別的功法。 那一身隱疾,便是修煉那部功法造成的后遺癥。 每日披著御寒的披肩,并非真的難忍春寒,而是體內寒氣自生,時刻與她體內晦澀的真氣對抗,那股刺骨冷意由內而外,藥石難醫(yī)。 依照楚秋看來,恐怕她是打算搜集寒屬武學,對抗這種疾病。 “那丫頭的運道也是”提起蘇雪泥,韓東流輕嘆一聲:“若她不生在玄月宗,自小熟讀宗內秘藏,恐怕也難以兌現(xiàn)那驚世天賦。 但也正因她是蘇宗主的獨女,又是天人之資,才會陰差陽錯接觸了霜華經,落得這般下場。 或許給她換個出身,就算沒有此心無瑕的名聲,如今也是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驚艷后輩了。” “你倒是替人家操起心了。”楚秋似笑非笑地看向韓東流,“你把眼下那些爛糟事弄清楚再說吧。” 韓東流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那幾個字符,我已經托二妹去調查了。不過事關魔功,那經手之人必然十分謹慎,輕易不會留下太多痕跡。” 楚秋不置可否道:“慢慢查,我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時間。” 韓東流以為他是表達對此事絕不罷休的態(tài)度,倒也沒說什么,接著道:“靖海王世子那件事你怎么看?” 楚秋轉身走向亭子,李躍虎小跑跟上,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韓東流也想伸手討要一杯,卻見李躍虎板著臉裝作沒看到,不禁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這小子了。 “他見你一直夸那個蘇雪泥,心里有危機感了。” 楚秋則是笑了一聲,揉了揉李躍虎的腦袋,接著便道:“靖海王世子宴請京城宗師,欲要將江湖武魁提前,這事聽著有意思,愿意沾上這麻煩的宗師并不會太多。” “據(jù)我所知,如今并沒有幾人回應靖海王世子的邀請。”韓東流微微頷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唇邊飲了一口,接著道:“不過,這位靖海王世子的性格,我也算是有所了解。 此子表面待人溫和,廣結好友,哪怕對待身份遠不如自己之人亦能做到折身相交,在皇親貴胄中,算得上風評尚可。 不過背地里,卻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吳相曾評價過此子城府頗深,若是用在正事上,倒也是個能成大器的料子。” 楚秋聽他說完,端起茶杯搖頭道:“說那么多做什么?一個皇族成員,心里怎么可能沒些深沉?何況,我聽說那位靖海王也非凡俗親王,這種出身,若真教出個傻子才是壞事了。” “韓某可不是那個意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