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數日之后。 大虞平山城。 楚秋坐在風亭中,身側的石臺上用墨硯壓著幾張信紙。 而他手里拿的,就是最后一張。 這些信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內容,其中有些寒暄客套的話,也有一些由暗語組成的信息。 暗語部分極其難以破譯,即便在監察司當中,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夠看懂其中內容。 將信上所寫的全部內容看完,楚秋拿起墨硯,將這最后一張紙鎮在這次棋差一招,被人拿住了軟肋,確實有些昏了頭。” 完以后,他抬眼看向前方靜立著的那道身影,“所以,是大空寺逼得他自廢了修為?” 聽得這話。 祿墨終于抬起頭來,低聲答道:“黃江一身所學駁雜,早年曾與大空寺‘靜’字輩高僧有過師徒緣分。 那位高僧涅盤后,他雖拜在義父門下,卻因學了一些佛法,所言所行多有禪意,江湖上才給他起了‘怒佛’這個名號。” 頓了頓后,祿墨繼續道:“黃江與大空寺的這段緣分并無幾人知曉,但鐘暮卻也是知情人之一,我與黃江想要襲殺鐘暮,大空寺便以那位高僧的名聲為由,逼得黃江不得不自廢了修為。” 她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講述完,便陷入沉默。 楚秋點零頭:“監察司在江湖上沒什么好名聲,大空寺已經去世的高僧跟一個紫衣司事扯上關系,確實會讓人背后嚼舌頭。不過這大空寺也夠賣力氣,能將自家‘丑事’拿來當作威脅的籌碼,難怪你們殺不了鐘暮。 黃江這個戰力被大空寺拔掉,剩下的人再想去刺殺鐘暮,也只是給護國司白送把柄。” 到這里,楚秋笑了一聲,“不得不,黃江這次有點兒蠢了,但也正因為他是這樣的‘蠢人’,才會愿意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還愿意替方老頭報仇。” 這一句話,似乎是在黃江,也好像在自己。 “夜主。”祿墨等到楚秋完,交疊雙手恭敬道:“您先前要我查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 楚秋知道她的是什么,便是頷首道:“。” 祿墨平靜道:“義父的祖地我已親自去探過,在義父名下的五十傾良田,早在他生前就已分給當地農戶,其余山園府邸也都紛紛變賣處置妥當。 唯一還掛在義父名下的,只有一座祖宅。” 楚秋并未打斷她,而是示意她接著往下。 祿墨接著道:“那些田地與其他家產如今改名易姓,進了別饒腰包。而那座祖宅也被人夷為平地,甚至大興土木,令河道改流,鎮在了義父的祖宅上方。” 微微一頓后,祿墨的聲音有些寒意:“那里如今已是青樓畫舫。” “這些都不是重點。”楚秋面不改色,緩緩道:“林聽白想我去老頭子的祖地看到這一幕,是想逼我出手。” 到這里,他看向祿墨:“背后的人,應當是尋安王趙靖。” 祿墨微微點頭道:“侵占義父家產的人,都與尋安王府脫不了關系。” “有點意思。” 楚秋按住了石臺上的墨硯,輕笑著道:“人已經死了,卻還要糟蹋他的遺產,這都不解恨,硬是要在老頭子的祖宅上挖出一條河來,還要讓青樓畫舫日夜在老頭子的祖宅頭頂尋歡作樂,這得是有多大的仇?” “屬下不敢妄言。” 祿墨再度低垂頭顱,雙手交握,恭聲問道:“夜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楚秋的指尖摩挲著墨硯邊緣,靜靜思考半晌,收起笑容平靜道:“監察司現在的六個明司,除了黃江和鐘暮之外,其余四人還能再信么?” 他沒有去問暗司的事。 即便他現在暫代夜主之職,暗司這邊只有一個祿墨是明確站在他這邊。 但楚秋知道,祿墨的忠心,是對方老頭的。 所以,剩下那五個暗司既然不肯露面,楚秋只當他們已經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