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女婿,我可是文娘和綿綿的親爹。”杜康軟了口氣,無人瞧見處,眼神卻更加陰騭,狠狠刮了杜夫人一眼。 杜夫人渾身一顫,忙上前撲騰著攤倒,一手拽著君鴻白的褲腿,一手拍著地面嚎啕大哭: “文娘,你好苦的命!年紀輕輕為了侯府熬干了心血,現在沈家女一進門,君鴻白就忘了你為他吃的苦受的罪,連你爹娘他都要當成用過的抹布說丟就丟! 你蠢啊,當初何必那么辛苦,現在讓別的女人平白來受你好處!” 一唱三嘆。 若非她口口聲聲罵的那個沈氏女就是沈青鸞自己,她當真想端一杯好茶好生聽一段。 君鴻白卻覺得難堪得緊,仿佛自己死死遮掩著的那道丑陋骯臟的膿疤被當眾揭了開。 讓所有人,尤其是沈青鸞和君呈松,看見了他不堪的過往和內里。 原來杜家人并不知道,君鴻白早就變了…… 這會他強忍著心中鉆心的羞恥,拳頭緊緊攥在身側,忍怒道: “杜夫人慎言,若不是惦記著文娘的情分,我何必管杜家的下場。” 他沒像往日那般一聽杜文娘就方寸大亂予取予求,杜夫人哭嚎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才又哭道: “我的好外孫倩兒和遠兒,外祖母對不起你們!還有綿綿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本想著給你們鋪一個錦繡前程,如今卻被奸人害得連自身都難保。 若不是一門心思想看你們長大成人,我恨不能一頭撞死,也好過茍活于世給你們臉上抹黑。” 君鴻白的臉色果然變了。 杜夫人心中就是一陣得意。 這世上她最了解的男人除了杜康就是君鴻白了。 杜文娘生前早就將這個男人從里到外摸了個清楚,又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杜夫人。 她知道,君鴻白此人優柔寡斷、提及情之一字每每都會肝腸俱斷。 她更知道,君鴻白此人才干平平,心氣卻高,絕容不下一個盛氣凌人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她還知道,君鴻白將兩個孩子看作眼珠子命根子,若是危及他們的前程,君鴻白立即就會化為沒有理智的野獸,將罪魁禍首一通胡咬。 她什么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沈青鸞遠非她棋盤之中推一下挪一下的棋子。 恰恰相反,她是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執棋人! “杜家的。” 君鴻白徹底沉了聲音,不再喚她杜夫人或是岳母,而是一聲滿是貶低意味的稱呼,“你若再這么抹黑我的夫人,我鎮遠侯府再也留不得你。” 杜夫人抹眼淚的手頓時僵住。 “女婿,我……” 君鴻白冷聲打斷了她,“文娘已經死了,我如今的夫人是青鸞,而杜綿綿如今只是我后院的妾室,女婿這個稱呼,你許是用不上。” 杜康夫婦兩霎時遍體生寒。 竟是連杜家女婿這個身份都不承認了。 他們夫婦兩無言了一瞬,君鴻白冷漠的聲音繼續在廳內回響: “你們口口聲聲說被沈家污蔑陷害,可事實如何,你們心中清楚。 我姑且問上一句,前年你們借我的手送信回老家,是不是試圖將我扯入你們殺人奪方的丑事之中。” 杜康兩人一顆心徹底跌入谷底。 君鴻白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