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實害死杜文娘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今咬死了不承認(rèn),反而落了下乘。 若是承認(rèn)了,再說說苦衷,君鴻白耳根子軟,就算置氣也只是一時。 可君鴻白沒有給她后悔的機會,聲音沉得幾乎要結(jié)冰:“沒有?祖母敢對天發(fā)誓嗎?” 陸氏眼皮跳了跳,垂頭躲避君鴻白的視線,含糊道:“這有什么不敢的,我發(fā)誓——” “祖母用我的命來發(fā)誓。” “什……什么?”陸氏怔愣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君鴻白往前兩步逼近到她身邊,黑黝黝的眼神直視著她: “祖母用孫兒的命來發(fā)誓,若是祖母暗中害了文娘和青鸞,就叫孫兒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尸。” 最后一句話,他一字一頓,念得極重…… 陸氏突然就心驚肉跳起來。 君鴻白這副模樣,他從未見過。 像是失控的豹子,又像是窮途末路的狼。 “祖母,你敢發(fā)誓嗎?”君鴻白語氣幽幽,仿佛不是在說話,而是在一口一口地吃人肉、喝人血。 陸氏渾身的膽氣和篤定,就在這眼神之下颼颼地都泄了出去。 她張了張嘴,卻實在不知該說什么。 君鴻白此刻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她做的事,她若狡辯,便是對這個唯一的孫兒的安危都不顧。 就算最后沒能有明面上的罪名,心中也定然將她徹底視作那陰狠無情的惡人。 可她若承認(rèn)…… 陸氏心中一陣發(fā)寒 承認(rèn)她害了杜文娘? 不,不,她絕不能承認(rèn)! 君鴻白對杜文娘的心意深到何種程度? 當(dāng)年杜文娘只是喊一句累,君鴻白就丟下重病的陸氏巴巴跑到杜文娘面前去照顧。 她永遠記得杜文娘挨在君鴻白眼中那止不住的得意,就一眼,就讓陸氏下定決心要除掉她。 該死的,她怎么不死得干凈一點,生前跟她搶她的好孫兒,死后還要挑撥她和孫兒的關(guān)系! 賤人,賤人,賤人! 雖然想了許多,實際上卻只過去了一瞬,陸氏便做下決定。 她一把推開君鴻白,爬滿皺紋的臉上滿是虛張聲勢的憤怒: “我發(fā)誓,我憑什么發(fā)誓!我憑什么要為沒做過的事發(fā)誓!鴻白,這個鎮(zhèn)遠侯府究竟誰是你最親的人,究竟誰在真正為你打算,你難道不知道嗎! 杜文娘是你的妻子,可她卻死死把著嫁妝不肯幫你鋪路,害得你硬生生蹉跎五年!沈青鸞是你的妻子,卻守著沈家的家世不肯替你出力,甚至對我也毫無尊重?!? 她自己沒能照鏡子,便也不知道這會,她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透著心虛和狠厲。 “你先后兩個妻子,哪一個像我這樣全心全意為你籌謀,為了你,我甚至舍了臉皮不要向娘家借錢,這些年來,你要什么我哪樣不依,換來的就是你這么忤逆我! 你知不知道,如今君呈松回來了,他看我們祖孫兩個最是不順眼,你鬧這一通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將把柄送到他手上,任他將我們祖孫兩個死死拿捏住嗎!” 語畢,君鴻白沉默不語,室內(nèi)一片寂靜。 只余陸氏粗重的互相和哽咽抽泣聲。 她在等,在等君鴻白妥協(xi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