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來,世間也有女子,不是將孩子視為工具和負擔,而是將他視為重渝性命的珍寶。” 君呈松的聲音里,滿是艱澀,卻又夾雜著釋懷。 艱澀于得到這樣珍視的人并非他自己。 釋懷于,被這樣對待并非是因為他生來就該得到這樣的命運,一切只是陸氏和他母親加諸在他身上的苦難而已。 陸氏和他母親都已經死了,往后,這樣的苦難不會再有。 君呈松,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他定定地看著沈青鸞,心口是前所未有的激蕩。 “你要我救他之時,早就已經知道會因此而飽受非議,對不對?” 沈青鸞沒有否認。 事實上,她今夜說的話,實在太少了。 全然不符合她以往好為人師的性子。 君呈松并未察覺到這一點,他這會已經深深沉浸入從未有過的傾訴之中。 “朱少夫人為了自己的孩子連命都能不要,而你為了一個陌生的生命,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頓了頓,緩慢而艱澀道:“原來我的出生不是罪過,原來我只是沒有遇到你……” 他的話很亂,很沒有頭緒。 可沈青鸞卻一瞬間就懂了。 原來他的強勢、狠辣,皆是源自于對自己出生的負罪感。 就像一個裝腔作勢的小孩,握著砍刀保護惶惶不安的自己。 而他偶爾一瞬露出的脆弱和彷徨,都在那一封封書信之中呈現。 自己是他唯一的傾訴者。 “青鸞,”君呈松艱難卻釋然地看著她,一字一頓: “我真的知錯了,你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尚且能以聲名為代價挽救他的性命,而我卻因為一時的偏見將你推入君家這個深坑。 我錯在不止是毀了你的未來,我……我沒有資格決定你的命運。” 說著,他深深地垂下頭,仿佛一只因為被拋棄的,格外可憐的小狗。 沈青鸞深深地看著他,久久沒有開口。 不,或許是有些事,不必言說,兩人也都能明白。 君呈松負荊請罪的確是對了,蓋因他清楚沈青鸞并非度量狹小之人。 對待陌生人她都能心軟施以援手,對待自己,她只會更加寬宏。 而沈青鸞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沉默許久后,終于緩緩開口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