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比大冬天剛出爐的嫩豆腐還要易碎,比大熱天灑在地面上的水滴子還要容易蒸發消散。 女人啊,期待一個男人的愛,比期待地下的老祖宗保佑你更要虛無縹緲。 仿佛與她的心情應景,杜綿綿的聲音不像以往那么柔弱勾人,透著心灰意冷的呆板: “妾身知錯了,妾身只是顧念倩兒年紀小,特意來看看有無疏漏,這便退下。” 她乖順地垂頭退出去,君鴻白又沉聲道:“你如今是罪人之女,這個風口浪尖的關口還是少在府中露面,免得招人閑話。” 杜綿綿腳步一頓,眼底終究還是有什么奪眶而出。 “是,妾身遵命。” 她腳步有些亂,很快就離開沈青鸞的視線。 沈青鸞有些唏噓,這唏噓是對同為女性、命運不由己的感慨,可也僅此而已。 杜綿綿前世害她如此,她若對杜綿綿的命運生出同情,那不是賤到家了? 君鴻白亦毫無動容,冷漠得全然看不出杜綿綿會是他前世的摯愛。 他眸光轉到沈青鸞身上,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淡淡道:“二叔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今日家宴,注意體統。” 說著便攙扶著陸氏往主桌上去了。 路過沈青鸞,陸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沈青鸞只覺莫名其妙,無所謂地拂袖轉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君倩本將自己的位置安排在她隔壁,如今被她這樣冷待,氣呼呼地提著裙子故意坐到她對面,還刻意發出不小的動靜。 只可惜戲都演給了瞎子看,沈青鸞的目光壓根沒往她身上瞟,自顧斟了杯酒,端在鼻間輕嗅。 說來,她在閨中之時素愛品酒,偶爾興致上來,大醉一場也是有的。 然而自從嫁了人,素日里那些消遣情致俱都被她一團團打包,丟到了無人能觸碰到的地方,只為扮演好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 如今想來,真真是蠢得可以。 沈青鸞只嗅了一瞬,便聞出是年頭不如何多的杏子酒,頓時興趣大減。 皺了皺鼻子,復又將酒杯放回桌子上,側身倚桌,以手托腮兀自出神起來。 方才杜綿綿那個眼神,很是值得琢磨。 她并不知道,她這樣美目閑散地上挑,眉梢稍揚,看似慵懶隨性,卻散發出遮掩不住的熠熠風華。 君鴻白原只是遮掩著偷偷看她,只一眼就被她這副模樣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陸氏養了他這么多年,他一撅腚陸氏就知道他要撇什么屎,當下又是氣得一通雙眼發黑。 就在君鴻白按捺不住要和沈青鸞說話之時,外頭吵嚷起來,君遠推搡著君鴻冀進來。 “臭書呆子,馬屁精,你來君家的家宴做什么!” 君鴻冀這些時日在沈青鸞的照拂下雖然健壯了許多,到底不比君遠這個小霸王塊頭大。 被他推搡得腳下踉蹌,卻還是倔強地抓著君遠的手不肯讓他欺負。 這副模樣惹得君遠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好大的膽子,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還敢跟我動手! 別以為你姓君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你只是個養子,以后長大了也只能給我做小廝,做凳子讓我踩著上馬!” “放肆!”一聲怒喝響起,卻不是沈青鸞。 君呈松大步入內,踩碎明滅的燭火和星光徑直走到推搡的兩人面前。 一雙濃眉之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陸氏和君鴻白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二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