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就是劉月娘的長處了。 她在杜文娘身邊多年,對杜文娘的了解,對鎮(zhèn)遠侯府的了解,遠比杜綿綿要深。 她說起在杜文娘身邊陪伴的趣事,勾勒出一個溫暖而鮮明的女子形象。 君遠不禁聽得癡了,不知不覺將杜綿綿甩在身后,反而緊緊貼著劉月娘。 杜綿綿氣得耳朵都要生煙,捏著帕子跟上去正要發(fā)難,就聽劉月娘道: “夫人往日最愛素妝淡裹,跟杜姨娘今日的打扮大不一樣。” 君遠果然回頭,上下打量著她。 這一看,果然也覺出不妥。 又想起深青鸞說的“作畫講究一氣呵成”,臉上便帶了急色:“姨母,您快將裝扮換一換,不然母親要反悔了。” 杜綿綿臉拉了下來,偏又沒理由拒絕,壓根咬得直癢。 君遠跺腳催促道:“姨母,您快去吧,若是誤了畫像之事,我就再也不叫你姨母了!” 杜綿綿一口氣沒上來,沖得心口兒生疼。 她以為入了鎮(zhèn)遠侯府,有君鴻白的照拂,又有侄兒侄女支持,應當是如魚得水。 可事實卻是,入門第一日就吃了一個下馬威,如今更是處處掣肘,連自己的衣服打扮都要受制于人! 而她自以為能掌控利用的君遠,只聽別人說一嘴就站在她的對立面來逼她。 她攥著拳頭,視線從君遠催促又不滿的臉上,掃到劉月娘安靜卻隱帶惡意和挑釁的臉上,最終,落到含光院緊閉的大門之上。 片刻后,她一字一頓道:“好,我換。” 劉月娘唇角上揚,“杜姨娘知道如何裝扮最像夫人嗎?不如讓妾身幫一幫杜姨娘。” 君遠忙道:“對,月姨娘跟母親最是親近,定然能好生幫姨母。” 杜綿綿僵著臉點頭,心里卻將君遠罵了個狗血淋頭。 蠢貨,難怪在沈家學了這么久還是個木頭棒槌,原來是長了一顆不開竅的豬腦! 不甘不愿卻只能俯首帖耳,世間最大的難過莫不如此。 只她這會還不知道,在這座深宅大院,等著她的遠不止于此。 等杜綿綿被劉月娘使喚來去,再度打扮齊整,日頭已經高懸。 幾人到了含光院,珠珠木著臉道:“夫人正在歇息。” 杜綿綿氣已經攢到了頭頂,那斯文柔弱的模樣哪還維持得住,聞言便硬聲道: “夫人不愿意替我姐姐作畫,何必借故答應耍著玩兒,這會又推三阻四地拿喬不肯。” “啪——” 珠珠毫不客氣地上前揚了一個巴掌。 她手勁奇大,一把從耳根子薅到下巴,直抽得杜綿綿大鵝般撲騰著一頭栽到院子里的花田里。 “你!” 杜綿綿火冒三丈! “作死的臭蹄子,居然敢對主子動手,這就是沈家的家教嗎!” 珠珠從地上撿了塊泥巴,穩(wěn)、準、狠地丟到杜綿綿嘴里,“主子?一個妾室也配稱主子?” 她冷笑:“沈家家教森嚴,從未有妾室敢在主母面前指指點點。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眼看君遠沖到杜綿綿面前準備對她怒斥,珠珠強勢回望著他: “夫人正在休息,若是大吵大鬧驚著了夫人,影響夫人作畫的情致今日可就畫不成了。” 君遠憤怒的神情僵住。 杜綿綿是他的親人,母親卻更是他日夜都在思念的人。 兩相對比,君遠放低了聲音:“母親要休息到什么時候?” 珠珠雙手交疊置于小腹之上,直著脊背:“不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