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君倩素來以自己外家有錢而自傲,對杜綿綿和杜夫人都是真心喜愛,這會聽了沈青鸞的話當即怒道: “沈青鸞,你積點口德吧,我外祖母的確不如你巧舌如簧,可也不是你羞辱他們的理由! 無論如何他們靠雙手賺出富足的家業(yè),你自詡沈家乃百年名門,還不是窮的連藥都買不起?” 沈青鸞垂眸看她,忽而輕笑道: “羞不羞辱不是我說了算,倩姐兒你也不小了,不如仔細想想,平日你外出赴宴,那些世家小姐夫人是不是對我殷勤熱絡,對你卻冷淡敷衍? 你再仔細想想,她們是不是在你說話時總是意味不明地笑,你問起來她們卻不肯正面回答?” 君倩隨著她的話陷入回憶,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fā)慘白。 沈青鸞眼中憐憫越發(fā)深,“你當為何?他們敬我,敬的是我沈家的姓,她們看低你,看低的是你身體里流著的下三濫的商戶的血。” 輕輕巧巧一句話,猶如天雷在君倩耳邊炸開,炸的她手腳僵硬,眼光發(fā)直。 往日那些她看不清的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背著她的竊竊私語,仿佛一下被擦掉了蒙在上面的霧,清晰得讓她遍體生寒。 怎么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陸氏和君鴻白聽著兩人對話,原本腦子里沸騰的血緩緩冷了下來。 陸氏甩開沈青鸞的手,走到床前直直看著君鴻白的雙眼: “鴻白,這些年你如何胡鬧我都縱著你,可你也該知道輕重,青鸞與你抽絲剝繭說得一清二楚,這等讓鎮(zhèn)遠侯府顏面掃地的丑事,你當真要做嗎? 你若真執(zhí)迷不悟,可就辜負我特意替你聘青鸞為妻的深意了。” 她的眼睛像是一塊桔皮上挖出的兩個眼兒,像吃人的老虎將視線鎖在君鴻白身上: “那杜綿綿若是個好的也就罷了,上次她要清點文娘的嫁妝鬧的那一遭你也看到了,她慣愛興風作浪,又愛歪帶著倩兒胡鬧,將侯府攪得雞犬不寧。 這樣的女子進侯府做平妻,我寧愿一頭撞死。” 君鴻白被這凄厲的聲音鎮(zhèn)得一股寒意沿著尾椎骨一氣兒躥到天靈蓋,靈臺從未有過的清明。 良久,他點頭:“孫兒知道了。” 陸氏這才緩了口氣。 她多怕她這個孫子像頭倔驢,認準了杜家這門親,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啊。 幸好,幸好還有一個沈青鸞能勸住他。 這般想著,陸氏回身拉起沈青鸞的手,另一手又將君鴻白的手牽住,用力將兩個人的手狠狠并到一起,老淚縱橫道: “祖母活不長了,日后不能看著你,鴻白,青鸞是個好姑娘。 她說話雖直,卻是難得的忠正剛直,心更是全都撲在你身上,你要好好聽她的,知道嗎?” 兩只手一個大而骨節(jié)分明,一個白而滑如凝脂。 君鴻白鬼使神差用力握住,緩慢而沉重地點頭,“孫兒記住了。” 沈青鸞臉都僵了,被兩人握住的地方仿佛有十萬只螞蟻在爬,爬得她既想吐又嫌惡。 她飛快地掙開,君鴻白卻以為她是害羞,深深地凝視著她的側臉,“方才是我說話太重,傷了你的心,不怪你如此恨我。” 沈青鸞:…… 君鴻白又道:“我聽你的,不娶杜綿綿做平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