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君鴻白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出了什么問題,要不然,薛隱說的話他怎么聽不懂呢? 什么還錢? 君鴻白機械地接過那疊紙,呆滯地翻動。 賣身契? 杜家老爺和夫人都成了最下等的賤奴? 也就是說,杜綿綿肚子里的孩子連原本的下賤商人之子都不是了,反倒有著最下賤的奴仆的血脈? 這樣一個孩子要留在君家?那豈不是成了他最大的恥辱! “大爺干什么呢!” 薛隱大驚小怪地將那疊紙從君鴻白手中抽了出來,“你就算不認賬,也不該當著眾人的面毀尸滅跡啊。” “我沒有……”君鴻白想解釋,卻被薛隱輕飄飄地蓋過。 “好好好,您沒有沒有,是我看錯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欲蓋彌彰,薛隱卻不讓君鴻白接著解釋,“那大爺準備何時還錢給侯爺? 我們侯爺家大業大,可都是刀口舔血拼出來的,不比大爺有祖宗庇護手頭松快。” 這話雖是恭維,卻像是大巴掌將君鴻白的臉扇得幾乎紅腫,不留任何余地。 頂著府中奴仆紛雜譏嘲的眼神,君鴻白只覺羞憤得恨不能當眾化一條青煙飄走。 只可惜,飄不走。 君鴻白忍著羞憤,“我會還的。” “什么時候!”薛隱分毫不讓。 君鴻白嘴巴發苦,躊躇猶豫了半刻,直到下人們都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才氣短道:“七日……” “好,那就七日!”薛隱一錘定音,“五千三百兩,七日之內請大爺如數還來。” 君鴻白又是一陣張口結舌。 五千三百兩? 他從哪湊出這么多銀子。 他方才想說的明明是七日后還杜老爺和杜夫人的賣身銀子,至于其他的賤奴,全都發賣出去,或是退還給官府不就是了? 五千三百兩買一幫奴仆,還都是沒什么用的賤奴,簡直是世界上最不劃算的一筆生意! 只再怎么不劃算,有薛隱這句話,顧忌著他背后的君呈松,君鴻白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下。 當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十萬分的笑,“好,七天,就七天。” 薛隱看了看侯府的下人,又道:“你們都聽見了,侯爺久不在府中,七日后得了五千三百兩,零頭便拿出來給大家伙做打賞,也算是謝過諸位替侯爺守著這座宅子。” 府里頭的下人頓時熱鬧起來。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小的每天都給侯爺燒香,菩薩保佑侯爺長命百歲。” “侯爺大好人哪!” 君鴻白險些將牙根咬碎。 君呈松這個小雜種,居然拿他的銀子來收買府中的人心。 這些日子,因為他回府,府里頭的下人已經是逐漸開始怠慢,大有捧高踩低追捧二房之勢。 如今二房又來這一手,他已經可以預見,日后大房在府中只會越發地位低下。 若繼續這樣,日后他還怎么抬得起頭。 還有倩兒,她的生母杜氏如今已經占了賤奴的名頭,身份上天然就比別的貴女低一頭。 而嫁妝本是指著公中多出些力貼補,日后好高嫁一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