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楊沅隨著燈架落地的時候很小心,因為他要護著身后的背囊。 所以,他雖然知道身后是一座亭,卻根本不曾抬頭看過。 楊沅站定了身子,見馬車已被破壞,心中一寬,立即沉聲道:“走!” 矢澤花音和椿屋小奈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飛快地遁向街巷之中。 這執行力…… 楊沅相信,如果換成他其他的女人,絕不會走的這么干脆。 她們會擔心楊沅一個人能否對付這么多的高手,會想著幫他一把或者在危急時策應他逃走。 可花音和小奈不會這樣想。 并不是她們一根筋,而是她們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就是:絕對的服從。 對主公的絕對服從,對她男人的絕對服從。 “砰!砰!” 車廂內忽然傳出兩聲撞擊,秦檜打不開已經撞變形的轎子,便從小小的窗口,探出了他陰鷙的面孔。 看見前方站著一個道人,秦檜立即咬牙切齒地下令道:“殺了他,立刻給我殺了他!” 何立和下了馬的眾護衛,踏著滿地的火光,頂著飄零的雪花,自那撞開的一堵墻壁處,緩緩包抄過來。 秦檜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今晚這場刺殺,本是他一手策劃,整個過程進行的都很完美,可是為什么最后他會遭到刺殺? 在香積寺前,對他動手的分明就是兩個東瀛忍者! 眼前這個道人,在他看來自然也是忍者喬扮。 這讓秦檜驚怒交加,難道倭國人是想借機殺死大宋帝、相…… 可是殺死大宋帝、相,造成大宋動蕩又如何? 難不成倭國如今已經強大到可以跨海奪國了? 秦檜滿腹疑云,但現在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援兵很快就到,他必須得搶先把眼前人殺掉,絕不能讓此人落在其他人手中。 忽然,秦檜目光一閃,若有所覺。 他驀然抬起頭,就看到那道人背后,因為飄零的雪花顯得有些迷離的一方匾額:風波亭。 秦檜目芒一縮,手指下意識地一顫,絲滑的窗簾兒便從他指間滑落下去,遮住了他的視線。 這座亭,是他深為忌憚的一處所在。 自從紹興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那天以后,這座亭子便和一位將軍,永遠地聯系在了一起,一起成了扎在秦檜心頭的一根刺。 “天日昭昭!” “莫須有!” “天日昭昭!” “莫須有!” 那人臨終之時,滿腔悲憤仰天大呼的四個字,和他冷冰冰回答韓世忠的三個字,反復在他腦海中回響著。 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襲遍他的全身,讓他汗毛直豎。 他想離開這兒,他不愿意在這里多待片刻。 可他掙扎了半天,那扭曲變形的“牢籠”,還是打不開分毫。 秦檜頹然坐回到椅褥上,連屁股底下的傷痛都顧不得了。 他有一種可怕的預感。 他知道,很多人在暗中詛咒過他不得好死。 現在,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詛咒,似乎要成真了!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