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一天,方有德跟方重勇關起門來談了很久,也談了很多事情。 之后,二人都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但是外人很明顯能看得出來,方有德對方重勇十分欣賞,并且開始手把手的教授其兵法要義。 因為大婚,基哥特意給了方重勇三天假。這三天里,方有德每天都會以練刀對打的形式,一邊跟方重勇切磋技藝,一邊以對練的方式來講解兵法。 不得不說,方有德的兵法,跟方重勇所知道的唐代兵法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建軍思路”截然相反。 這天下午,二人又在院子里對練。方有德拿著木刀,雙手緊握,眼睛直視方重勇,慢慢挪動步子,如同一只警惕的獵豹。 而方重勇還是老一套,將木刀插到刀鞘里,弓著身子,準備腰間發(fā)力拔刀。 “兩軍對壘的時候,大多數(shù)士卒,都是用得到,卻又無大用的,不必太把他們當回事。你需要的,是手里有一支殺手锏。” 方有德一邊說,一邊猛的向前作出要劈砍的動作。 方重勇果然上當,直接用盡全身的氣力拔刀,使出實戰(zhàn)時足以切斷敵人脖子的兇猛力道。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方有德小腿發(fā)力,急剎車一般猛然后退一步!輕輕松松避過方重勇的殺招,趁著他力道用老來不及回轉(zhuǎn)的機會,方有德狠狠一刀劈在方重勇胸口! “父子”二人對打,壓根就不講究什么點到為止,都是下的死手!要真是身手弱了,被打死也是尋常。 咔! 木刀斷為兩截,順便在方重勇胸前的竹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跡! 方重勇雖然壯如黑熊,也是吃不下這一擊,狼狽的倒在地上滾了兩圈。 艸,那個假動作,還真尼瑪陰險。 方重勇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的木刀,隨手插刀鞘里,對著方有德叉手行了一禮說道“父親,又是我輸了。” “這不稀奇,因為你就只會拔刀斬那一招,我防著你這一招就行了。 幾年時間而已,還要忙很多其他的事情,伱能把這一招練到可以輕松殺人,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方有德微笑點頭,將斷成兩截的木刀撿起來,看著方重勇繼續(xù)說道 “攻城如何且不說,兩軍野戰(zhàn)時,你手里若是有一百到兩百精銳士卒,只要能用在關鍵的地方,就足以扭轉(zhuǎn)數(shù)萬人,甚至十萬人交戰(zhàn)的戰(zhàn)局了。 用兵切不可貪多,所統(tǒng)帥的兵馬越多,越容易失敗,因為你根本就與那些士卒們不熟!能有一百人以上戰(zhàn)術嫻熟的銳卒,可以以點破面,斬將奪旗。” “選悍勇銳卒以成軍?” 方重勇疑惑問道。 “對,不過還要加一個字,是選最悍勇銳卒以成軍。不能以一當百,勇冠三軍者,不足以入選。 對于這支親軍,不拖欠軍餉只是基本,要厚賞重罰,還要讓他們跟普通士卒的待遇區(qū)別開來,以互相制約。” 方有德一邊說一邊皺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輕嘆了口氣。 “千里為官,只為吃穿。當兵吃糧,天經(jīng)地義么?” 方重勇繼續(xù)詢問道。 “那是自然。你可知道,某前些時日,就是靠著何其昌一人,只在揚州城內(nèi)組織了勇壯,就剿滅了揚州府周圍的叛亂。 都是臨時訓練的,最好的也不過是多年前從軍過。 一人之勇,可以抵得上百人千人,只看你怎么用。” 方有德唏噓感慨的說道,他忍不住跟方重勇介紹了當時的戰(zhàn)況。 “父親是說,派人偷偷藏在亂民隊伍里,然后對著城頭喊話,說狗官楊釗不死,他們絕不退卻?” 聽完方有德的介紹,方重勇傻了,他頭一次聽聞,打仗可以這么打的。 “民亂皆因楊釗而起,某便派人在他們隊伍中對著城頭喊話。而城頭之上,某便借機直接將楊釗斬殺,隨后便將人頭扔下護城河。 心愿達成,亂民隊伍當中大部分人必定會產(chǎn)生大仇得報,又害怕朝廷追究的心思,從而士氣動搖。 趁著亂民隊伍一陣騷動,不知真?zhèn)畏磸酮q疑的時候,某再點狼煙,讓臨時編練的守軍,通過水網(wǎng)運兵到亂民隊伍后方廝殺。同時揚州城門打開,何其昌勇冠三軍可以搏虎。他帶城內(nèi)不多的守軍,直沖亂民隊伍,一戰(zhàn)而定,僅此而已。” 其實當時的情況更有戲劇性,城下狗托大喊“楊釗不死,我們死不瞑目,死戰(zhàn)不退”,而方有德則立即將身邊的楊釗斬首,然后對城下大喊道“楊釗已死,現(xiàn)在你們可以瞑目了!”。 隨即發(fā)動三腳貓功夫的臨時組編大軍兇猛突襲! “父親平亂還真是……” 方重勇簡直無言以對。 找機會把楊釗給宰了,順便平一下亂,方有德下手還真是黑,不愧是在唐末混過的人,這一石二鳥玩得無比純熟,滿滿都是唐末五代丘八氣息。 只不過,揚州那邊好像沒聽說鬧出什么亂子來,難道……方重勇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jié)果。 “對,那一戰(zhàn)后還有很多亂民活著,某下令把他們都宰了,人頭掛揚州城十日,以儆效尤。如若不然,揚州將來還要亂。 楊釗該死不假,這些亂民同樣該死。” 似乎猜到了方重勇的想法,方有德冷冰冰的說道。 方重勇頓時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該怎么去接這個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