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溫寧一眼就看到了陸進揚。 一身筆挺軍裝,要命的合身,熨帖得好像拿熨斗貼上去的一樣,衣領的扣子扣到最頂端,再配上那張五官無可挑剔的臉,下巴微抬,眼神冷傲,只是坐在那兒,什么都不干,便存在感十足,讓人想忽視都很難。 溫寧隨便往烏壓壓的人群里一掃,便跟他視線對上了。 陸進揚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溫寧。因為今天來表彰大會的女同志本來就少,要登臺表演的女兵在后臺,留在觀眾席的只有那么幾個,溫寧出現(xiàn)的時候,小臉唇紅齒白,冰肌玉骨,鮮嫩得像剛洗好上盤的蜜桃,能掐出水來的那種,整個禮堂一大半的男同志都在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兩人的視線穿過人群,就那么精準又默契地對到了一起。 對上的那一刻,溫寧眸中閃過幾分驚喜,想到兩個人如今的關系,驚喜又漸漸變成小心翼翼,她彎起唇角,討好地試探地朝陸進揚笑了一下。 陸進揚心臟不可抑制地快了一拍,周圍傳來男同志們的議論聲:“快看快看,小仙女在對我微笑…!” “狗屁,明明是在對我笑,不行了,我心都軟了。” “你們都起開,仙女同志分明是在看我,一會兒散場,我要去問問仙女同志處對象了沒有!” “我也要去,要是沒處對象,咱們公平競爭!”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陸進揚一張臉登時冷如冰塊。 他淡漠地打量了溫寧一秒,隨后便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他的冷淡反應讓溫寧呼吸一滯,心尖瞬間涌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又看了他好幾秒,見他一點都沒往她那邊看,才無比失落地收回視線,轉過頭。 大會還有近半個小時才開始,溫寧沉浸在心臟鈍痛中,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王科長什么時候走了。 直到有穿著軍裝的同志過來叫她:“你是小溫同志吧,王科長在政委辦公室,說是一會兒發(fā)言的材料好像有點問題,讓你過去一趟。” 溫寧一聽材料有問題,立刻強打起精神:“同志,請問政委辦公室怎么走?” 她之前跟王科長來軍區(qū),都是在會議室開會,還沒單獨去過領導辦公室。 來喊她的同志笑呵呵地道:“我?guī)氵^去吧。” “麻煩了,同志。”溫寧起身,拎起隨身帶的軍挎包,跟著人往禮堂外面走。 她站起身的瞬間,另一邊的陸進揚便看到了。 再看到她跟個男同志一起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話,陸進揚劍眉蹙起,冰冷不悅的視線追隨著兩人的身影,直到消失。 “同志,怎么稱呼你?”溫寧主動詢問替她帶路的同志。 那人還是一臉笑意:“我姓黃。” 溫寧微微頷首:“黃同志,政委辦公室還有多遠呀?” 眼看兩個人從禮堂出來走了小十分鐘了,還沒走到辦公室,溫寧怕一會兒趕不上看陸進揚上臺領獎。 黃姓同志指了指百米開外的那棟樓:“那邊就是了,軍區(qū)總部確實大,你們女同志平時不怎么鍛煉,走起來是挺費勁的。” 溫寧客套地笑了下:“我不費勁,要不咱們走快點?” “好啊。” 兩個人都加快腳步。 五分鐘后,溫寧站到了辦公樓前。 掃了一眼一樓大廳墻上的題字,還有辦公室門口掛的牌子,確實是領導辦公的地方。 只不過這會兒里面非常安靜,沒什么人。 一眼望去,好幾個辦公室的門都是緊閉的。 溫寧還在左右打量,黃姓同志催促道:“都在大禮堂呢,咱們趕緊上樓。” 兩人上了五樓,黃姓同志指著掛了政委辦公室牌子的門道,“小溫同志,就是這兒了,你敲門進去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好,謝謝你啊黃同志。”溫寧沒多想,畢竟是在軍區(qū),應該也不至于會出什么危險。 抬手敲了敲門。 里頭傳來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請進。” 溫寧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臉,穿著軍裝,看起來表情莊嚴肅穆,很有上位者的壓迫感。 辦公室是個套間,男人在的外間只有他一個人,里間的門緊閉。 溫寧看了一圈,壓根沒有王科長的影子。 她也見過政委,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以為自己走錯了,溫寧開口解釋道:“您好,我是文工團宣傳科的干事溫寧,是王科長讓我過來政委辦公室找他。” “你就是小溫同志吧。”辦公桌那頭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抬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請坐。” 溫寧有點糊涂,站在原地沒動:“冒昧的問一下,您是?”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向,是首都軍區(qū)的司令員。” 姓向,司令? 溫寧心里咯噔一下,這不就是向兵他爹嗎? 找她干什么? 溫寧心中閃過不詳?shù)念A感,下意識地往身后的大門看去,只見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人關上了。 她清楚的記得,她進來的時候沒關門,只是虛掩上的。 顧不上什么禮儀,她轉身便上前擰動門把,結果卻發(fā)現(xiàn)門被鎖了。 溫寧也不管對方領導不領導的,憤怒地轉頭問道:“向司令這是什么意思?” 向司令臉上還是帶著和煦的笑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小溫同志別緊張,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咱們坐下說。” 現(xiàn)在出也出不去,還是在對方的地盤,溫寧不敢輕舉妄動,很快冷靜下來走到椅子邊坐下,客套中帶著疏離:“向司令想聊什么,盡快說吧,一會兒我同事沒看見我,該到處找我了。” 向司令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據我所知,溫同志是跟王科長一起來的,王科長今天要上臺發(fā)言,估計也顧不上溫同志了。” 溫寧心頭微驚,本來剛才那么說是想讓對方知道,她要是在這里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肯定有人來找她,沒想到對方輕輕松松地就把她話堵回去。 看來今天把她請到這里來,對方是作了充足的準備。 溫寧安靜下來,淡淡地看著對方,等著對方露出真實目的。 幾秒后,向司令放下手里的茶杯,緩緩開口:“小溫同志,我先要跟你道個歉,去淮山的路上,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對你做了些出格的舉動,我知道以后,已經狠狠地訓了他一頓,他以后肯定會改過自新,不會再犯,溫同志能否給他一個機會?” 溫寧腦子飛速分析著向司令說這些話的目的。 自從淮山回來后,她在單位里壓根沒回應過跟向兵的事,向兵也奇怪地沒有再騷擾她。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不打算計較這個事。 實際上,陸進揚在私下收集證據,并且現(xiàn)在應該已經把對向兵的舉報信遞給了公安。 向司令現(xiàn)在突然找她,還讓她給向兵一個機會,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向家已經知道舉報信的事,并且清楚是陸進揚的手筆。 而她和陸進揚的關系,對方肯定不難查到。 既然對方用這種方式把她請過來,自然希望聽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溫寧順著對方的話,點點頭:“我可以再給向兵同志一個機會,不追究他對我做的事。” 果然,向司令立刻用滿意的目光打量她:“你這個小同志很有格局,聽說你在單位的表現(xiàn)也很優(yōu)異,不錯,我很欣賞你。” 第(1/3)頁